其实秦玄一开始也没想着为了这件事去求恩典,只是云舒百般推辞,他好说歹说也不肯松口,甚至还为此哭了许久,但归其根本也不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所以他才想了这个法子。
且说昨日他从小屋出去便见到了老大夫,如愿借得了衣裳,老先生医者仁心,挂念着云舒的身体,早早的便起来了,毕竟是大年初一的日子,老大夫的妻小还在后院等着,他们也不好过多打扰,秦玄拿了衣裳便回屋去唤人出来,好让老大夫看看他的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异样。
云舒看着眼前闭目不语的老大夫,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瞒不了他,心中涌上几分羞耻,尤其是看见老大夫皱起的眉头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不是没遇见过不肯为自己诊治的大夫……
老大夫把过脉之后又站起身子,看向云舒后颈,腺体果然不似正常坤泽那样微微鼓起,反而是干瘪的,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虽然有些已经很浅,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什么样的痕迹,他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看向秦玄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么温和,许是因为担心,语气也不怎么好:“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他的身体可是与你有关?”
秦玄被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头雾水,云舒自然知道老大夫如此发问是为了什么,他当初被云耀灌了有损身体的药,腺体萎缩,身上又有那样的痕迹,别说是一个医者,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猜到个大约,怕老先生误会秦玄,他急着解释:“我昨日在街上突发情热,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秦玄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噎了回去,云舒把两人的关系推脱的干净,甚至连他的姓名都没提到分毫。
老大夫皱眉,云舒的腺体的情况并不少见,但一般都是沦落风尘的坤泽,头一年,老鸨会给他们连续灌上半个月的汤药,让他们无法有孕,也无法被乾元标记,可看这小坤泽的样子也不像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察觉到了老大夫的疑惑,也想着让身旁的人知难而退,云舒主动开了口:“这药是我自己喝的。”
老大夫惊讶不已的看过去,少年低垂着视线:“形势所迫,喝下此药已是我当初最好的选择。”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他家境贫寒,与云耀一胎双生,穷苦人家孩子多,所以便会把希望寄托于神婆身上。
他的父母也是如此,得知云耀会分化成乾元,对他自然是百般宠爱。
而自己这个被认定的坤泽就没那么好运了,本来也只是少吃些饭多干些活,熬到嫁人也就罢了,多少同他一样的孩子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