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翼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
于谨又说道:“这道理,我看你侄子都知道。”然后看一直埋头吃饭的于顗,问道∶“顗儿,你来告诉祖父,为什么祖父现在能稳坐朝堂,而不惧怕权倾朝野的宇文护!”
于顗听祖父问话,连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随后歪头思忖一番,才说道∶“祖父在旧朝时就是功勋老臣,有灭国之功;于新朝又有拥立之工,手握兵权。所以大冢宰不敢对祖父不敬。最重要的是,父亲和几位叔叔都在地方任刺史,控制着数州的军权民政,所以宇文护对祖父颇为忌惮!”
于谨听完哈哈大笑,说道:“真乃我家麒麟儿也!”随后又看看于翼,斥道:“你还不如一个孩子看得明白。只要你们几兄弟在地方上站得稳,牢牢抓住军权,宇文护就不敢对我怎么样!甚至还得求着我帮他稳定朝局!”
听到祖父表扬大哥,一旁的于仲文也忍不住了,连忙放在筷子,说道:“祖父肯定还想说,独孤信之所以被宇文护逼死,就是因为他几个儿子都没有担任要职。唯一有实权的,只有河州刺史独孤善!而孤独信其他几个儿子,都在京中任散职。所以二叔留在京中,并没有什么用!”
于谨闻言又是放声大笑,说道:“老夫虽然生了好几个儿子,可一个比一个迂腐笨拙,反倒是几个孙儿,颇有老夫年轻时的风采,老夫总算后继有人啊,哈哈哈!”
于翼闻言也是苦笑,看着两个侄子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等父亲笑过了,才道:“既然如此,十五之后我就回渭州了!”
于谨道:“渭州是连通中原与西域的中转之地,十分紧要。这几年吐谷浑和突厥都很不安稳,所以你到了渭州,不可有丝毫懈怠,一定要好生经营。渭州自你兄长任刺史开始,就是我于家的大本营,你可千万不可大意,让别人趁了错处,丢了我于家的根本之地!”
于翼慎重道:“父亲放心,孩儿虽然没有大哥那样开疆拓土的大才,可守住本业还是能做到的!”
于谨道:“如今你任渭州刺史,你兄长任勋州刺史,你三弟任瓜州刺史,四弟任建州刺史,我于家于东南西北各地均有势力,形式极好。只要你们几兄弟戮力同心,勃然奋励。再有为父这把老骨头在京中为你们剪除宵小,稳固后方,我于家可再旺三代!”
于谨的话让桌旁的一子二孙都兴奋不已,正也要慷慨激昂一番,却有下人在门外禀告道:“郎君!大门在外有一个老道士,在那里胡说八道,说府上幽冥之气环绕,恐有灾难,所以想进府求见郎君,为府上排灾解难!”
这里一家三代正在展望家族美好未来呢,突然听到这么晦气的话,都是心中大怒。于谨人老稳重,不好发作。两个孙子又太小,也不好说话。所以只有于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冲着那下人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的话也来瞎传!让那臭道士赶紧走,不然老子让京都府的人过来,请他去吃牢饭!”
那下人委屈道:“二郎息怒!小的们也想把那道士赶走!可那道士有点邪门本事,小的们五六个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反而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小的让事情闹大不好看,才来禀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