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时在深秋,层林尽染,残阳如血,恢弘的天宇下矗立着一个小小身影,正用小手指画着面前的羊群,冷风肃杀下显得渺小而瑟瑟。
卫青一遍又一遍的数着羊群,不放过每只羊。然而,奇迹没有发生,仍然还是只有二十一,少了那只羊角外翻的羊。
短暂无措后,卫青的脑子便被自责和恐惧填满。羊是何时走丢的?是他跑到山后撒尿时?还是有人……?不会,这样的深秋,这样的天气,他一天都未看到一个人影。
卫青呆呆盯着天空,不知何时,湛蓝的天,已是苍茫中晕染着诡异的红,那云层似乎如鬼怪般在动,让一个七岁的孩子感到似乎灾难要来,心中充满惊恐。回家吧,再不回家会有狼吧?可是,回家……
毒打当然不可避免。
“兔崽子,羊呢?又丢,你又丢……”
那个高胖的女人刺耳的声音让卫青有点发抖,她气势汹汹,手里拿着一个棍子如饿虎般向他扑来。那张脸比天空的鬼怪更吓人,真真切切的害怕让卫青心跳如鼓。
卫青开始跑,他知道他跑不掉,但是逃是本能。更小的时候,他会反抗,然而他越反抗被打得越凶。原来也只是掐、拧、耳光,如今……,卫青看着那如蛇般粗的棍子,更是莫名地恐惧:他会被打死的吧!
女人追着卫青跑,门口有几个身影在“哧哧”地笑,那就是他的亲“兄弟”们。
身上已不知挨了几下,卫青觉得自己的肩膀要疼得失去知觉。他却没有生出哭或喊,因为没有用,这个世间没人在乎他的苦难和死活。
“啊!”一声惨叫,女人脚下踩了一滩鸡屎,四脚朝天摔了下去,棍子也抡在一边。“啊?我的屁股……”女人摸着屁股惨叫。卫青看着女人滑稽的样子,嘴角动了动,啊,好疼!
“这是怎么了?成何体统?”随着一声喝,一个中年男人走至院中。他的父亲郑季回来了,卫青松了一口气,知道这顿打今日应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