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迟疑几息的功夫,身后已经隐隐有脚步声。
“追来了!”白延春一脸紧张,“要不要我去把人引开……”
话说一半被咽回肚子里去。
白延春瞪大眼睛,见独孤雅荻不知从哪掏出块圆圆的小木牌朝门帘一扔,“砰”一声闷响,门帘被砸得向内凹进去,露出条缝隙看见里边黑漆漆一片。
守门的士兵第一时间举起了长枪,不待他们找到目标,独孤雅荻横移几步走到守卫侧面,指尖一弹,牵魂丝飞出,卷着木槌直直甩向竖在帐边的锣。
身后白震林早受文如玉提醒追来,人未至箭已到,奈何牵魂丝无形无色,他找不到目标,生铁箭尖擦着木槌飞过,与木槌几乎同时撞在锣上。
“咚”一声响,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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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震林刚将第二支箭搭上弓弦去,此刻没了目标,却是将箭尖瞄准了独孤雅荻,拉满弓弦。
不待松手,白延春猛然横跨一步,张开双手挡在独孤雅荻面前。
白震林并未松手,厉喝一声:“让开!”
白延春不闪不避,已做好以身挡箭的准备,手心净是冷汗。
独孤雅荻拍拍他:“让。”
白延春立刻收了手,乖乖站到她身后。
白震林被这胳膊肘净往外拐的弟弟气得头疼,又不忍心责怪,只想给这“拐骗”弟弟的家伙一个下马威,索性略略偏转准心,松开勾住弓弦的手指,铁箭从独孤雅荻鬓边飞过,带下几缕发丝,没入帐篷中没了踪影。
待箭消失,独孤雅荻才偏转脑袋,看向白震林。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动作仅用数息,此刻周遭众人才反应过来,四下哗然。
不多时围观群众让开一条道,文如玉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不明所以的裴冬堂。
白震林收了弓,一言不发跟在文如玉身后。
裴冬堂先看见独孤雅荻,只觉得此人恐怕是暗中跟着,趁乱拿了木槌;待再往前走几步,看见躲在她背后,缩着脑袋不敢吭声的白延春,登时明白过来,抬手便去腰间抽出长刀:“好小子!连老子都敢耍,够胆!”
白延春求助一样拽着独孤雅荻的衣角,又往她背后躲了几分,从牙缝里艰难地漏出一句话来:“救命……”
独孤雅荻笑出声来:“先前不是挺欢快的?”
白延春声音越发弱下去:“我哥不会揍我,裴统领这架势是要把我揍死在擂台上啊……”
裴冬堂已将刀抽了出来,指着白延春大喝一声:“敢不敢跟老子上擂台比划比划?!”
见白延春不吭声,却是文如玉蓦地出声,开口就是拱火:“怎么,不敢?”
白延春本想躲,奈何被文如玉点了名,一脸视死如归往前走。
独孤雅荻手臂一横将他拦下,朝裴冬堂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打。”
裴冬堂本想应,白震林略拦了一拦,问文如玉:“将军,这位是?”
文如玉轻哼一声:“你倒是护着他。”
随同二人尚未想明白此话何意,独孤雅荻手半握拳掩唇轻咳一声,道:“哪有……队友一场,这小孩几次维护我,哪能让他背锅。”
文如玉这是找白延春撒气呢?可他不是会牵连无辜的人,莫非是看她与白延春走得近,吃醋了?
想到这儿,独孤雅荻主动往前走,足下轻巧一点绕开挡路的白震林和裴冬堂,凑到文如玉近前,压低声音问他:“真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