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虽已退出了电话会议，华哥仍在线上，隐隐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响。

安静了好一会，华哥才道：“想办法，努力满足！客户第一！”

“这不……”老张全身一颤，再用力敲了桌面几下，“没道理，这挖坑不是？”

“聚焦目标，突破！”华哥的回应，似乎也多了一丝冰冷的味道，“老成，你安排好！明天10点汇报，8点，我们再过一遍方案！”

“华哥……”成墨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急促。

却被华哥立马打断了，“再次强调，聚焦目标，努力突破！就这样！”

“哎，这……”然而没等成墨继续解释与争取，八爪鱼中传出会议结束的提示，华哥已经下线离开了……

“艹！我kao！每回都这样！”老张无名怒火瞬间而发，一把抓在脑袋上，把头顶本就不多的头发又抓落了几根，“什么业绩！什么目标！什么考核！每次除了这几句，还有什么新花样？！”

会议室中的空气瞬间升温了几分，众人情绪也随之迅速升温。

“一天天的……不说没日没夜的加班，咱牛马不如的日子了！”老张愤怒地瞪着成墨，“搞什么方案，总得有个合理性不是？！老是说什么老板的要求、KPI考核什么的，那些高高在上的，除了这些，还懂个毛球？！”

激荡的情绪，猛地把另外二人也瞬间感染、点燃。

“瞎忽悠一把，看是把指标忽悠过来了，最后填坑的还不是咱们！”那小年轻也没比老张冷静多少，一脚把椅子踢翻，愤怒地目光也落在成墨身上，“到时候交付不上，还不是拿鞭子往咱们身上抽，扣钱、加班，再扣钱、再加班！”

另外一人最后也没忍住，加入愤怒的队伍中，“不就是！到头来有成绩是领导的，要背锅，想想都知道，咱们一个都逃不了！”

“……”

窄小的会议室，被愤怒的情绪猛然填满，空气渐渐灼热，众人身上渐渐蒸腾起团团白色雾气。桌面上散落的文具叮当作响，椅子纷纷倒落往玻璃幕墙上猛烈碰撞。然而众人，对这番异象，似乎全然不觉，愤怒叫骂俨然没有丝毫消减的势头。

噼啪！

剧烈抖动的玻璃幕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成墨心中一惊，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再次把地面踩裂。

“老成~猎码人~别急~~”悠悠然的男声从他的耳旁飘过。

“谁？！”成墨猛然回头，身后除了桌椅抖动，哪来的什么人。

“什么谁？这破事老子不玩了！”老张以为成墨正对他呼喊，愤怒地接话道：“这破工作，谁爱干谁干！”用力把笔记本电脑啪地合上。

悠然的男声再次飘来，“就是这个时候了，猎码人小同事~”

“是你！出来！”成墨迅速往四周扫视一圈，怒吼道。

略微感到，发出这悠然话语的，正是刚才在办公室中的那团灰影。然而会议室中，除了本就在这里的一切，完全看不到那诡异阴影般的存在。

却是老张愤怒道：“什么出来！老子现在就走！”抓起笔记本电脑，刚转身正要推开门。

噼！噼啪！！噼啪！！！

会议室无比剧烈震动起来，玻璃隔断、幕墙，数道裂痕瞬间闪现，地板猛然下沉了几分。

“老张，停下！”成墨大呼，立马大步奔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