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已深,远远望去,明灯千盏,华灯初上,好不热闹!宵禁取消后,深夜的街总是这般热闹,绿瓦红墙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东奔西走的车马。勾栏瓦肆中,谈笑声、叫喊声、推杯换盏声不绝。
城西处有一家大武馆,门口处挂着一金边红底黑字的牌匾,牌匾上写着“迷踪拳”三字。城西还是太偏了,深夜半点灯火不见,只听得乎乎的寒风声。一黑影翻入武馆内。
武馆一厢房内,一白须老者,怀中正躺着一断臂男子。
霍通将头埋进老者怀中,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师父,您什么时候为徒儿报仇呀。”
霍掌门轻抚着霍通的脸道:“不急,好徒儿,你可是师父的心肝,这仇师父定会给你报!”说完便抱起霍通向床上走去。他轻轻地将霍通放在床上,双手则是娴熟地解开霍通的衣衫,床上的霍通紧闭着双眼,任由那一双老手在他身上游走。
突然,只听破风一声,一物件从门外射向床上。霍掌门一惊,忙伸手接住,拿在手里细看,竟是一块银色的令牌。令牌正面是一道月牙,反面则是刻着“蛾眉月”三字。
片刻后一道推门声响起,一戴着月牙面具的黑衣人走了进来。霍掌门转身望着那黑衣人道:“隐月楼?”
黑衣人微微点头,床上的霍通见这场景也是赶忙坐起穿好衣裳。霍掌门接着开口道:“我霍家好像没得罪贵派吧?”
黑衣人没有回答反而嗤笑道:“想不到,霍老先生还有这断袖之癖啊。”
霍掌门看了看身后的霍通,又望向眼前的黑衣人脸色愈发难看,只见他右手微微握拳,却依然笑着开口道:“不知贵派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黑衣人则是望向他身后的霍通开口道:“这迷踪拳的天才少年着实长得俊呐,啧啧啧,只可惜摊上了这么个师父。”
霍掌门听到这话欲要发作,黑衣人道:“别急嘛霍师傅,我们是来与您合作的,准确来讲是与你们霍家合作的。”
“哦,此话怎讲?”
黑衣人走到霍通身旁坐下,望着那断臂道:“这断臂之仇可不能不报啊,我们月主吩咐了,倘若霍家愿意……”
霍掌门打断道:“你走吧,这是我霍家私事,用不着别人插手。”
“哈哈,那我倒想问问霍掌门,您是准备怎么解决?”
“与你何干!”
“我们月主说了,倘若霍家愿意,三日后联手灭了傅家。”
霍掌门沉默着。黑衣人又道:“怎么?霍老不信我隐月楼吗?”
“哼,笑话,说得轻巧,傅家能在京城立足多年,岂是你我就能撼动的?你别忘了碎梦堂可就在城外,再者就算你隐月楼备好了万全之策,那我霍家上下二十多口手无寸铁的家眷该如何?”
黑衣人不再与其争辩而是望向霍通道:“唉,多俊俏的好苗子啊,可惜被断一臂。”说完单手作爪捏向霍通断臂处道:“你说你眼睛也不擦亮点,摊上了这么个鼠胆师父,倒不如跟了我回隐月楼去。”
霍通疼的头冒冷汗,旧伤处又渗出血染红了断臂处的白纱。霍通头靠着掌门的背,单手紧抓着掌门的手臂,口中喃喃道:“师父…师父。”
“霍老高风亮节,最在乎的就是那名声二字,又怎会弃自己的爱徒而不顾呢,你说是吧,霍老?”说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霍通忍不住喊出了声。
霍掌门转身,将抓在霍通断臂处的手拍开道:“好,我答应你!三日后我会召集族中好手联手灭了傅家。”
黑衣人站起身来:“好,不愧是霍老,一族之长说一不二,三日后盘龙岭我们等您。霍老您放心,我们已在南门码头准备好了两艘漕运,事发当晚便可将您的家眷安全送出京城。”
“那就有劳了。”霍掌门拱手道。
烛台上的火苗摇曳着,黑衣人闪身翻出武馆。
半晌后,几个中年男人跑到厢房外,带头的喊道:“怎么了,通儿?”
过了片刻,屋内的霍掌门开口道:“没事,我在帮通儿疗伤,都散了吧。”
屋内,虚弱的霍通趴在掌门身上,霍掌门抓着霍通的头发,嘴里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不一会烛台的火灭了。
“陈伯,陈伯。”霜儿喊着。
“怎么了,霜儿。”管家火急火燎的跑来。
“我去给二少爷再买点伤药,您帮忙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