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一听及不乐意了,“这死丫头恬不知耻,上赶着往男人身上扑,我方才躲闪不及,被她抱个正着,秦太傅可莫要误会啊!”
眼看身后宾客越聚越多,秦太傅听着秋月白这狡辩之词,又碍于他秋家的身份,远不能因一个丫鬟而坏了这表面上的和气,只得隐忍着冲那丫鬟骂道,“不要脸的贱货,还不自去夫人那领罚!”
那丫鬟哭的梨花带雨,口中直喊冤枉,眼神却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秦太傅家里可是热闹,这边还没开宴,就有好戏看了?”原本低声私语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宾客个个惊慌下跪,有几个想要扣头跪拜的立即被一群黑衣侍卫架住,几个衣着华丽的是宫女自人群中开出一条道,当今圣上凤澄邈身着一声朱红滚金便服,虽然上了些年纪端正的五官中依旧透着一股帝王的威武,刀刻般坚毅的脸上一派轻松,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
秦太傅那张正儿八经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显然没有想到当今圣上会屈尊参加自己小女及笄,猛地朝皇帝跪了下去,“惊扰了圣驾,是微臣招待不周,来人,赶紧带皇上去正厅上座。”
这及笄之礼捅破天也只是一介女子成年之礼,竟能惊动圣家亲临,足以证明这秦家在圣上眼里的分量,众宾客中那些想要攀的心思更甚。
凤澄邈摆了摆手,“秦太傅乃是我大凌国的肱股之臣,朕今日得闲,便来凑凑这喜气,众人大可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皇帝身边的太监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圣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苦苦啼啼的秦府丫鬟,便心中了然,尖这嗓子问道,“适才发生了何事,挡了圣驾?”
秦太傅一听,眉头紧紧皱起,一张老脸着实有些难堪,这秋家竟然自己在圣上面前出了洋相,对秋家这份厌恶更深了几分,既然如此索性也不准备给秋家后路,借此机会冷嘲热讽道,“秋家少爷风度翩翩,器宇轩昂,自是我朝少有的风流才俊,哎……就在刚才,我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奴,竟……竟然……哎……实在是羞煞人也,望皇上海涵,权当看了场笑话。”
秋月白心里暗道,好一个秦太傅这招以退为进着实高明,明面听着像是在夸秋盛晨风流倜傥,暗戳戳的不就是向皇帝控诉他秋盛晨最喜欢拈花惹草,这话绵里藏针,好一个以退为进,竟也堵的秋家无法反击。再说这皇帝放着大路不走,非得绕着弯,途径这么个偏僻地,想来就是连这皇帝的出现都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而谁是棋子谁是执手,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秋月白理了理思绪,赶忙扑通一声跪下,脸色瞬间煞白,“皇叔……哦……不!皇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此刻秋月白心中的小算盘打的飞起,其实在来秦府之前,他就打算着要搅黄秋家求亲的计划,秋盛晨那个好哥哥品行如何自是不必说的,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嫁给他能有好日子过,再说这秋家的恶鬼未除,自己在秋家的情况也不明朗,何苦连累外人入局。
皇帝凤澄邈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眯起,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秋月白,“哦?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冤枉?”
秋月白猛地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皇帝凤澄邈身后的秋鸿德,那脸色黑的跟碳灰有的一拼,顿时全身一僵,难不成这场戏本来是秋鸿德设计给别人的?嘶……秋月白额头青筋只突,大脑飞速运转,不可能,如果是秋鸿德明明有比这更好的法子,这法子只会自招污水,秋家的目的是求亲断不会在秦太傅面前落了话柄,那这布局之人定是想要断了秋家娶亲的念想,如此倒也说的过去。也好,要是按着自己的性子说,那凤澄邈指不定会看出什么端倪,但若是依着秋盛晨的性子去说去做,那这场联姻铁定就要吹了。
秋月白咽了咽口水,抬眼直视皇帝凤澄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道,“圣上英明,我乃堂堂秋家独子,怎么说也是家财万贯,普天之下还有我睡不到的女人?您说就这丫头片子生无量肉,到底是我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占了我的便宜!”
“哦~”凤澄邈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秋鸿德,眉头一挑,半开玩笑道,“秋家真不亏是我大凌国第一皇商,单这‘富可敌国’四字便是实至名归,也难怪盛晨年轻气盛,如此自信。”
秋月白心头一凌,看来这皇帝凤澄邈对秋家的态度可不似自己那便宜哥哥口中那般“照顾有加”,虽早知他有所偏颇,但没想道就已经到了如此直白的地步,自古皇帝多猜忌,当年虽用秋家的钱招兵买马打下的江山,如今看似也已经开始忌惮秋家的财富。这戏如果依着秋盛晨的性子再演下去,吗秋家必然会被拖入全套,但若自己贸然圆场,定然会暴露,此刻多说一句话便是错,秋月白立即低头不再言语。
在场众宾客自然也听到了皇上的话,各个脸色变化,十分精彩,彼此交换着眼神,似心有灵犀一般,将目光看向了黑着脸的秋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