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我在给你说话诶。”章七把瓜子皮往花坛里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追了上去：“怎么的，被大少爷批评了？诶亚，你可别伤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爷一向严格的。”

“没有。”章二无语的说道：“大少爷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回京保护小少爷而已。”

“啊？”章七吃惊地说道：“不是有章三章四暗中保护吗？怎么还要你回去了？”

章七摇摇头，感觉现在就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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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午则在房间里给卜银和柳嫣然分析刚刚的情况。柳嫣然其实可以不听，但是卜银一定要听。人与人之间可以没有信任，但一定要学会存疑。

“像刚刚那个男人，他跟我们说的和表现出来的，不完全是真的。”

“他没有家人被害？”卜银疑惑道，刚才那个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像是在隐忍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呀。

柳溪午摇摇头，“没人会把自己的伤痛暴露给别人看，就像你一开始并不会跟我说你的事情一样，真的受过伤的人是不会把伤口撕开给别人看的，我当时也不过是寻个借口，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罢了。是什么缘由暂且无法知道，但是目的是可以肯定的。他非常清楚那些人是要做什么，并且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还不知道。”

卜银回想当时的场景，突然说道：“我当时看到他耳后皮肤有烧伤的感觉，现在想想应该是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柳嫣然被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谓的人皮面具，高端行家会用猪胶制作，一般行家会用细粉制作，而不会这些的人，会直接扒下刚刚死去的人的脸皮制作。而刚刚那个人的脸皮，或许就是真的人皮。

“不过这件事情我猜测着和当年先太子巫蛊案有关，只是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哪波的。”柳溪午撇撇嘴，这些事情她也只知道一些，还有一些是卜敬和褚一安给她补充的，但是其中细节已无从查起。

“他会不会是先太孙？”柳嫣然突然说道，看大家都看向她，她赶忙解释道：“你们想啊，先太孙失踪的时候差不多十三四岁吧，现在十五六，跟那个男人的身形也差不多，而且他也了解造反需要准备什么，还能有一些先太子留给他的人脉钱财什么的。”

柳溪午点点头道：“嫣然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先太孙，要是他的目的是造反，和我们的目标也算是一致的，而且，还可以扶他上位，给巫族一个公道！”

卜银心里一暖，柳溪午是懂她的。

报仇雪恨什么的，杀了皇帝，都是为了给巫族一个公道，巫族凭什么全族被灭，凭什么被屠村，凭什么连三四岁的稚子都不放过？

三人又说了一些细节，卜银感觉受益良多，柳溪午不愧是老江湖，很多细节她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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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各地的秀女同时到达了京城，暂时安排在了储秀宫内，在选秀当天，秀女们才会在御花园内参加选秀。选秀时，有太监报秀女的名字和家世，秀女不得直视皇帝皇后，也不能出声。

万嘉钰和常沁虽然在江南的时候一直挣个高低，但是在京城，她们几乎是不打眼的，尤其在贵胄云集的京城，她们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们会受到欺负。因此，二人也难得没有争吵。

常沁跟常笑一样，比较没心没肺，大大咧咧。

“万姐姐！”常沁径直推开门喊道，“咱们去御花园里看看花吧，这会儿子肯定好多好多花都开了。”

秀女们两人一屋，万嘉钰和常沁却没有在一个房间里，和万嘉钰同屋的是临县县丞的女儿于小慧，常沁同屋的是泽阳县县令的侄女姚文珍。于小慧和姚文珍与万嘉钰和常沁不同，她们是官宦家眷，自然不愿意和商户之女打交道。

“嬷嬷说了不许随意走动，你还是不要到处走得好。”万嘉钰此时正捧着一本书看，若是不说，看着真像是个文静的大家闺秀。

“诶呀，没事的吧。”常沁无所谓的坐在万嘉钰的对面，嘟着嘴说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啊，为什么还不安排选秀啊，选上就选上了，选不上我还能早点回家呢，不知道常笑那小子今年参不参加县试。”

万嘉钰家中没有男孩，所以她也没有关注这些。

“你到底是希望选上还是不希望选上啊？”万嘉钰有些无奈地看着常沁。虽然两家生意上会有冲突，但是她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利益纠纷，就算是选秀，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争是争不过来的，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我倒是无所谓啦。”常沁撇撇嘴，“倒是万姐姐，我觉得万伯父伯母会希望你选上吧。”

万嘉钰淡淡一笑，万家生意做的确实不如常家，就连这次常沁进宫选秀，用的也不是商户之女的名头，而是一个远方表舅的外甥女的名头，那个远方表舅虽然只是一个小官，但是好歹是官啊。从家世上，万嘉钰就比不得常沁了。

“选不选上无所谓。”万嘉钰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窗外的那一块的天空说道：“若是真的选上了，我们可就要在这个小小的天地里度过一生了，你怕吗？”

常沁看着窗外，不解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万姐姐你啊。”

万嘉钰哑然失笑。这个常沁啊，还真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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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银这几日没事，一直在医馆里帮着看病，看得多了，她发现很多人都是小病，看起来也有些泄劲，总觉得这些都是很熟悉的了，没有什么挑战性。

“看病可不是为了挑战。”季大夫摸摸胡子笑道：“作为医者，肯定是希望多看一些病例，尤其是没有见过的，若是攻克了，必然会很欣喜。但是，我更希望着大家能够多多保养身体，少生病。我们禹国这几年内耗严重，若是外敌来犯，恐怕将士们难以抵抗，到时若是需要老百姓们上阵杀敌，难道不是身体越强壮越好吗？”

卜银点点头，想来这段时间过得安逸了，已经忘记了禹国还有外敌。

“听说，季大夫以前是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