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波折,两位小伙伴至今总共没走多少路程。
于是当下出发,便决定要赶一段进程,弥补心理上的不适。
这天他们疯狂步行,话也不说,鬼也没见,十分好运的紧赶慢赶,天刚黑,就走进了一处集镇,离早晨娘娘台的宫殿,足足有八十里路。
走进集镇,他们找了一家客栈。
乃西普提这时已是筋疲力竭,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想如此艰辛走到白玛,就叫托尼盖去打听打听,这儿是否有什么便宜的载具明天是要出发白玛城的,再不济,同方向的也行。
果然,托尼打听到确实有辆混载的大巴,是从俄久多发出的,开往白玛城,前两天还在这里停靠过。
托尼接着道,“要赶上那辆车并不难,凭我们今天的脚力,哈,明天赶不上,后天百分百能够赶上!”
两个小伙伴都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当下他们痛痛快快吃了晚餐,吃的是番茄牛腩面。
餐后,乃西普提建议两人一起去洗个脚,正规的那种,但是托尼盖为了省钱,解释说,自己不是那种骄奢淫逸,合适享受的人,便陪着朋友,坐在一旁。
洗完脚,再次回到客栈,店家老板把他们领到屋子里睡觉。
屋里头摆着两张床,但只有一张是给他两睡的。
秃头老板解释说,“没法子,你们看看,今天客人多,就在你们刚去那会儿,又来了一位客人。不过这是位体面的客人,现在就楼下喝酒呢!”
虽然但是,两位小伙伴也不挑剔了,旅途疲倦,他们熟练的将行李捺在床上,熄了灯,倒头就睡。
约莫午夜时分,乃西普提睡的真正香甜,忽然屋里一阵奇怪动静把他惊醒,吓的他心胆颤。
他起先只是听见咔哧咔喳声响,后来又有人咬牙切齿,恶狠狠,污言秽语在说什么,草泥们马的,你们见过肠子吗?啊?来啊,来看看啊!你们这帮狗日的败类,奴隶,土匪,奶渣!谁还想试试?老子这把刀子就给他开膛!
正当乃西普提打起精神分辨当下情况时,这种可怕的话语也叫托尼盖听见了。
托尼登时打直身子,从床上跳下,漆黑之中又和别人撞了个闷棍。
他吓的简直是失了魂,咿咿呀呀,转来跑去,终于把门打,扯着脖子大声喊道,“救命啊,着火啦,快来人啊,着火啦,救命啊!”
他这一喊即刻惊动了全店上下,所有人都开始喊,“救命啊,失火啦,救火啊!”
大家一边喊,一边都推推搡搡,急忙往店外跑。
不一时,店外星空之下,即刻站满了手持烛火,衣衫不整的住客。
就在这时,摇铃的救火水车也到了。
大家一起站着,心照不宣,屏息凝神,耐心等待着那难得一见的火光冲天。
但是,客栈静悄悄的,死气沉沉,就像一座荒庙,毫无动静,鸦雀无声。
终于,客栈的壮老板娘,被救火员喊作烈火奶奶的,这时站了出来。
她点起一根烟,甩着手里披肩,大声问说,“他妈的,哪个王八蛋说着火了的?啊?不要命了?都不睡觉了?”
托尼盖听见,即刻操起了同样的态度,也扯着嗓子喊说,“真是的,哪个喊的?大家还睡不睡了?”
乃西普提见状,顿时觉得托尼十分幽默,十分聪颖,同时他也发现托尼脚边坐着一个军士,他神智不清,一个劲的在那搔头。
就在大家相互怀疑指责的当儿,客栈的秃头老板披着一块被单,跑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弹弹跳跳,娇羞无比的姑娘。
她们一个捂着胸,只穿着一条裤子,一个挤着胸捂着裆,只穿一双鞋子,两人莺声燕语,边跑边叫。
老板显然是着急了,他回头大骂道,“快点,一会儿房塌啦!哎呀!傻啊你们,想不丢脸,捂那儿干嘛,谁没有哇!捂住头啊。”
“还不是你馋!死都不怕,非不肯拔出来!”
话音才落,人群里发出了一些艳羡的赞叹。
倒是烈火奶奶,她二话不说,踢踏着拖鞋,当即迎了上去甩手就给男人两个大逼兜子。
那秃头做丈夫的顿时懵了逼。他昂着脖子捂着脸,瞪起眼睛。
烈火奶奶道,“看,看什么看,看你妈个头啊!”
她一边说,一边毛栗咚咚连敲丈夫秃头,更骂道,“老子打错了吗?啊?大晚上的跟我说去拉屎!还说店里没房间!你裤子呢?嗯?鞋呢?被一对狐狸精叼走了是吧!”
乃西普提和托尼盖高兴的欣赏着这一幕,可他们年纪还是稍轻了一些,缺乏儒雅的风度。
不难发现,此时许多先生纷纷围绕着两位衣衫不整的姑娘。
他们纷纷解下自己外套替她们披上,他们嘘寒问暖,旁敲侧击亦或直抒胸臆。
他们有的想白嫖,有的询价想与二人共度春宵。
也就这当儿,店小二跑来报告说,检查过客栈角角落落,并未发现火势。
如此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后来回到房间,乃西普提关心过军士,才知道,军士是想起白天经历,才致做了噩梦,说出了那些胡言乱语。
军士说,他在此处,专门围剿治理那些造反的领主家兵。
这些家兵都是领主的私产。白玛政府借兵的款子全部给了领主,家兵没有好处,自然不愿离开,更不愿意卖命打仗,替白玛政府效力,来去途中常常发生叛乱。
军士叹口气又道,“借兵是笔离柜概不负责的买卖,有些叛乱,就是领主自己的主意。有些叛乱,家兵索性落草为寇,成为强盗。他们造反,人多势众,我们往往吃亏,也不可能跟他们真刀真枪对着干!”
一番谈论,军士躺下休息,托尼盖也不再惊慌,大家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发生其他打扰。
第二天清早,两位小伙伴起来,吃过早饭,付了房钱,上路去了。
他们希望今天能够赶上那辆去白玛的大巴,所以临走还打包了两餐的干粮。
但是这一天他们很失望,他们确实走的格外紧了,最终也没赶上。
眼看到了傍晚,乃西普提和托尼盖都走的累极了,他两拄着棍子,艰难向前,都是驼着背,低着腰,耸着脖子,脚拖地,简直像极了两只乌龟。
这时幸好终于路经一处村落。
他们即刻打听有无客店,有人就把他们引到了一家稍显磕碜的民宿。
二人这里轻叩柴扉。
一位少女过来开门,一问是投宿的,后头院子里一位长者忽然立起身子,过来相迎,口中念念有词道,“哈!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两位少年,来!来!来!请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