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王座上，被插了几十支箭的老国王姬德，又不禁老泪淌落。

“抬下去吧。”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捧着姬德的脸，为他阖上双眼。

又将姬德头上的王冠取下，戴在自己头上。

然后，披上禁卫拿来的金色长袍，端坐在了王座上。

众多老人看着他，都是神情一黯。

这一幕，让他们感觉回到了从前，却又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

片刻后。

又一头大黑牛，在禁军的引领下，缓步走入大厅。

这头大黑牛的体型比之前那头要大一圈，气息也更雄浑慑人。

但它的步伐，却比之前那头更轻。

先天境？姬芳微微蹙眉。

“使者大人，此事与我等无关，皆是那个年轻人所为！”

牛魔使者瞪着红灯笼一般的大眼，却没有急着发作。

而是抬头、转头，看着天花板、墙壁上的血污。

若有所思。

“唔，很强大的战技，怎么做到的？”

牛魔族体魄雄健，表皮坚韧，炼体九境就能无视凡兵。

但之前的使者居然被打的如此细碎，实在让它好奇。

这种力量，很值得研究一下。

但除了萧阳，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吾等亦不知。”姬芳叹道，抚了抚须。

牛魔使者道：“那个年轻人呢？出来让我见见。”

众人都不禁紧张起来。

姬芳叹道：“大人恕罪，他已经跑了。我们正在全城搜捕，很快就能抓到他。”

牛魔使者缓缓低头，猩红的眼眸中，散发出浓郁的煞气。

“跑了？”

“是。”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想将掌握这种力量的他藏起来，将来对付我们牛魔族？”

“不！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姬芳急忙摇头。

“请相信我们，我们根本没那胆子！”

“再说他若真有那种力量，又何必隐瞒到现在才用出来？”

“这显然只是一次性的力量，不可能长久的！”

他急是真急，编也是真编。

但牛魔使者听着很有道理，便没有再深究。

若萧阳掌握的，是常规且可以稳定发挥的力量。

又何必等到人族都快死光了，才站出来呢？

但是，不深究，不代表不追究。

放跑萧阳，而不是第一时间拿下，即便是人族之王，也要付出代价！

“我相信你说的。”牛魔使者灯笼般的双眼，看着王座上的姬芳，红光更浓。

“但是，你一个先天境，你们在场这么多先天境，竟然放跑一个炼体境。”

“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另有企图。”

厅内众人都不禁面色一变。

是的，放跑之前才炼体境的萧阳，这事没法解释。

姬芳蹙眉，却神色坦然道：“那使者大人看呢？是要孤退位还是？”

牛魔使者有些意外，笑道：“你这般坦然，我更得怀疑你是另有企图了。”

“只是年纪大了，已看淡生死。”姬芳摇了摇头。

“大人不必多想，放跑萧阳只是我等一时不查。”

“他这种力量爆发之下，我等都始料不及，自然来不及拦阻。”

牛魔使者沉默片刻，笑道：

“好，我信你的说辞。”

“但此事，你们仍需付出代价。”

“你，自裁谢罪吧。”

“放心，你是人王，我族会给予你尊重，不会吃掉你的遗体。”

众人都是面色一变。

逼人族之王自裁谢罪，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