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俯身扶起魏烈,查看他的伤势,摇头道:“伤得太重了!他的金丹被那飞僵夺取,大部分精血也被飞僵攫取。心口又被飞僵插了五个洞。换了旁人,早就死了。”
小狐狸带着哭腔道:“那他还能好吗?”
白胡子老头沉吟道:“阿紫,你先把内丹渡到他口中,咱们把他带回去再说!”
小狐狸突然有些羞赧道:“好!你……你扭过头去!”
白胡子老头哈哈大笑着扭过头去。
小狐狸凝视着魏烈,暗骂道:“哼!登徒子!你亲过碧桃……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我才不碰你的嘴唇呢!哼!”
小狐狸骂完,终究闭上眼睛,吻住魏烈嘴唇,将内丹渡到他嘴里,随即进入他腹中。
说也神奇,魏烈刚咽下小狐狸的内丹,腹部被飞僵掏出的血肉模糊的大洞就快速愈合了,只是心口那五个小洞还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好在不流血了。
魏烈“咳咳”两声,吐出一口黑血,眼睛微微睁开,对小狐狸一笑,随即又闭上。
白胡子老头也跟着“咳咳”两声,问道:“我可以扭头了吗?”
小狐狸阿紫道:“好了!”
白胡子老头看着魏烈腹部愈合的伤口,点了点头,道:“还有救!咱们走吧!”说完,他将一柄八角紫金锤抛向天边,然后,一把将魏烈扛到肩膀上,对小狐狸阿紫道:“走!”
两道光华一闪,白胡子老头扛着魏烈,和小狐狸阿紫坐到天边的八角紫金锤上,消失不见。
……
京兆府。
陈霄汉斟酌一整天,耗竭心力无数,终于写好了弹劾高寀的奏疏。
他搁下笔,陈霄汉伸个懒腰,揉捏了一下发酸的脖颈,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如今年老体衰,若是伏案过久之后猛然站起,势必头晕眼黑,因此,得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
陈霄汉站起身后,在书案前踱步良久,还是觉得身体疲惫、精神困乏,说什么也不能回家了。倒不是因为路远,只是老妻壮健,索求无度,他实在有些畏妻如虎。
罢了!今晚就在书房将就一宿吧!
他唤来书僮,端了些饭菜,草草吃下就在卧榻上睡了。
因此,陈霄汉并未看见那弥漫的黑色诡雾。
只是,睡到半夜,陈霄汉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梦到大将军梁季鹰派人掳掠京都孩童,修炼魔功。
陈霄汉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长舒一口气,就准备接着入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陈霄汉有些强迫症,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唉!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陈霄汉长叹一声,借着窗外射入的月光,趿上鞋,走到书案旁,晃燃火折子,点上蜡烛,一眼看到书案上的奏疏。
陈霄汉脑海里电光一闪,奏疏!
他赶紧拿起奏疏,翻开一看,吓了一跳,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我明明弹劾的是大将军,奏疏里怎么写成了高寀?
陈霄汉百思不得其解,他翻开奏疏,凑到烛光下,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