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没有,只是将我扶起靠在床头,拿着奇怪鳄鱼放在我的手上:“这是药,你喝了之后再躺着休息会儿吧。”
我手捧着药,一股苦香味直冲鼻腔,热气蒸腾升起,烘着我的下巴,我将药拿远一点,问:“你没发烧?发烧的人是我,是这样吗?”
张黎点头。
“我没有带你去酒店,你也没有泡个热水澡之后偷偷哭泣,然后从后面抱着我?”
张黎皱了皱眉,没有点头,而是说:“发烧之后不能泡澡,我要是真按照你说的去做,现在可能已经命悬一线了,而且——”
她脸上挂出一副一眼就能识破的假装的嫌恶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为什么会哭完之后抱着你?怎么,还喜欢我?”
我赶紧摇头,解释:“那只是一场梦。”
“梦里梦到了我?”张黎死死咬住,不依不饶。
“也梦到了莫话安。”
“所以在梦里,我和她是一样的地位?”张黎紧追不舍,痛打落水狗,终于让我无言以对。
“我只是......”我吞了下口水,润了润干涸的喉咙,小声说道,“感觉你很悲伤,并不快乐,但又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会累吗,张黎?”
张黎听我说完之后,沉默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和太敏感的人说很多话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当然,太敏感也不是什么好事。”
“祝你快乐。”我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或许我当时是脑子被烧糊涂了,又或许在当时的沉默里,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不管和张黎处于什么样的关系,有无联系,未来会不会再见——我都希望她能快乐,永远都,快乐。
张黎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从兜里拿出我的手机,扔在我怀里:“你睡熟的时候,莫话安来电话了,我替你接了,也替你和她打了视频电话,在你——嗯——还昏迷着的时候。”
我一下来了精神,原来我在模糊间听到的莫话安的声音并不是梦境,而是实打实的真人真声:“她说了什么?”
“我想想,大概是要你注意身体,早点把手稿带回去的同时也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当然,也有说你蠢之类的话。”张黎回想之后说道,“毕竟淋了雪雨后还要硬吹江风的人是你。”
“你也吹了,你穿的也不厚。”
“我有保暖内衣,很薄,但确实保暖。”
“......”
“还有一句。”
“什么?”
张黎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点开一个录音一边说道:“我特意给你录了下来,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她纤长的手指触碰红点,手机扩音器里面传来莫话安轻柔但温柔的声音:“这样都能把自己搞到病倒,真是笨蛋小狗啊,快些好起来吧——我爱你,做个好梦吧。”
我伸手将进度条拉回。
“我爱你,做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