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就赌……
她朝门口努了努嘴,一张刻薄的脸骤然出现。
“赌他进门之前,你能不能打听到他的身份。”
男人一个箭步杀到门口,莫名出现一个男人挡路,云南本就不高兴的脸更加阴郁,冰冷的眸子打量眼前的虚弱男人,喉中哼出一声不屑。
“滚开。”
充满杀气的压迫感令男人小腿一颤,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十分瘆人,他见得多了,这种人手里都是染了血的,根本惹不起。
进是死,退也是个死。
冷剑抵在脖子上的一瞬间,男人裤裆一热。
温玉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也算他运气不好,她恰好没了耐心,选他做了靶子,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大庭广众将人绑了拉在镇上游一圈,然后送进衙门。
云南一身的戾气,在进门的一瞬间消失殆尽,不仅收起了剑,还对小林打了招呼。
小林惊掉下巴,这位爷居然如此平易近人,真是活见鬼。
许久未出现,温玉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他的消息,原来是带兵剿匪去了。
自上次龙舟赛上闹过不愉快,她还清晰地记得他的所作所为,然而云南似乎是忘了。
他走到院子里,树叶簌簌落在他肩上,他的手指一抬,只听扑通一声,铜板逐渐沉入缸底。
温玉站在他身后,他怎么知道往水缸里扔铜板这件事?
她明明没跟他提过。
云南转过头直视她,冷冰冰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我有些累了,在你这歇息片刻。”
你没有家吗!!!
温玉内心狂怒,面上笑呵呵:“王孙殿下请随我来。”
原本家里只有一张床,她受伤后伶舟辞夜以继日地照顾,从客栈到家里,深夜再走路回客栈。
后来就有了一间客房,推开客房门,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伶舟辞住在这里的痕迹都没有了,仿若一间新房,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以及推拉式的靠墙衣柜。
云南扫视一眼,没有不满意,也没有很满意。
她当然希望他不满意,然后转身下楼。
“王孙殿下可有什么不满意,如若……”
云南大步走了进去,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你可以出去了,一个时辰后上来找我。”
温玉吸了吸鼻子。
这是拿她当丫鬟使呢。
谁让他是未来的卞南王呢,她攥了攥拳,保持笑容退了出去。
“是,您先歇着。”
“等等。”
“还有什么……”
“口渴。”
过了一会儿,小林一脸菜色地回来了,没好气地把水置在桌上。
“老板,你的这位朋友真不好相处。”
突如其来的感慨,温玉就知道她被云南给为难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是口渴要喝水么。
小林耸着肩膀叹气:“他不开门,明明我上楼的时候听见他的脚步声了,我一开口里面就安静得很,要不是他突然让我滚,我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呢。”
渍。
温玉咂舌。
揉了揉小林的头发。
“得,我去送。”
她端着水上楼,走到门口时特意停了片刻,里面没什么动静,她抬手叩门,脚步声逐渐靠近,云南阴沉着脸拉开门。
她挤出一抹笑:“王孙殿下,水来了。”
云南侧身,意思是让她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