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随意扔着他的腰带,她用手背往里推了推,将木盘放了上去。
云南从后方围了过来。
心中警铃大做,她立即转了个身从另一侧溜出他的禁锢范围,后背靠着墙挪到了门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云南没理她,拿起水壶往嘴里灌,修长的脖子仰着,随着吞咽喉结上下滚动,几滴晶莹的水珠划过喉部,古铜色的肌肤出现一条亮银银的光。
咣当。
水壶倒在桌上,人也随之倒在床榻之上。
他用手臂遮住双眼,解了渴的喉咙依旧干涩:“出去。”
察觉脚步声在房中走动,他挪了挪手臂,露出一只眼睛,眸子里倒映出窗边的女人,只听刺啦一声,房中陷入一片昏暗,洁白的面庞变得模糊不清。
她走到门口,没有丝毫犹豫地带上了门。
天黑闭店后,她在院子里打扫落叶,陆生颠颠地送了两份饭菜过来。
放下扫帚,她上前去接:“陆生?怎么是你来送?”
“他们都没空,所以让我来送。”陆生看见她就欢喜,自然不舍得让她受累,将饭盒放在旁边的石桌上:“你一个人住,怎么吃两份饭菜,小林还没回去吗?”
她笑了笑,递给他钱。
“谢谢了。”
陆生挠了挠头:“咱们这么熟了,还客气什么,你在扫地啊,我帮你扫......”
他的动作哪里有温玉快,扫帚被踢到十步开外,她礼貌地下了逐客令:“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就不送你了。”
陆生再次垂头丧气地走了。
关上大门,她提着饭盒往楼上去,窗外的月光倾洒在楼梯口,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正准备叩门时,发现门大敞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好在她对自己家轻车熟路,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不用担心被撞到。
畅通无阻地走到窗户边,窗帘拉开的一瞬间,月光倾洒进来,云南就坐在床榻上直勾勾地望着她,他已穿戴整齐,床头柜上的腰带系在腰间,宽肩窄腰十分立体。
“你醒了。”
云南没有吭声。
他就像个雕塑,安静地坐着,只有眼珠子在动,看着她走过身前,点了烛灯,屋子里瞬间变得亮堂,她微垂着的脸半暗半明,与那夜着侍卫打扮的她逐渐交叠。
“我点了些吃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打开食盒,将碟子端出来,一只手覆了下来,将食盒重新盖上。
“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向没好话,她不太想听。
“王孙殿下请说。”
说话间,她一直盯着云南的胸口,感觉光秃秃的,缺了点什么一样。
温热的触觉被强行塞进手心,她摊开一看。
正是他一直佩戴的玉坠。
“这是……”
“替我保管。”
云南走到窗边,抬头仰望月亮,神情晦暗不明。
“拿着它,可以命令衙门乃至王宫的人做任何事,只要不伤害我卞南子民,你做什么都行。”
温玉自然知道玉坠的重要性,见玉坠如见王孙。
她心里升起一股疑惑。
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可是……海盗不好对付?”
话音刚落,高大的身影闪至她面前,不等她反应,强硬地按着她的后颈往怀里推,幽深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微张的红唇。
“嘶……”
力道之大,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她的下唇留下咬痕。
“呃嗯……”
看见血珠的那一刻,他舔着牙根,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往后退,眼里满是得逞的邪笑。
拳头再次砸来,他灵活地闪到门口,扭头看着她。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