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积雪早已被马蹄行人踩踏成泥水,花了一早上洗干净的衣物瞬间就滚成黑呼呼一团,晏离非皱皱眉,暗自捏捏被泡得发皱的指尖,心想少不得又要返工重洗了。
她在这边一心一意担心没干完的活计,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令晏清流一阵恼怒,抬手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本少爷在跟你说话!”
鞭稍呼啸带风,晏离非踩着木桶碎片一个踉跄堪堪避过,不妨撕拉一声,衣襟却被撕开一道豁口。
“那么,少爷有何吩咐?”
她一晃便站稳身子,慢慢回头,笑得温柔,肤色蜡黄的脸上一双眼却是灼灼如星,隐隐透出些扑朔迷离的艳色。
晏清流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好拿捏,不禁一愣。这个庶姐回府不到一个月,素来呆在偏院里鲜少露面,这次若不是他玩乐到清晨才回府,正担心被主屋的人看到跑侯爷夫人那里告状时,恰巧在门口碰到晏离非房里的绿萼帮他引开小厮,指了条回马厮的偏僻小路,不然可难得碰到她。
他正思量着,却听身旁同伴抽了口气,吊儿郎当嬉笑道,“哟,二少,没想到你这庶姐身段倒是不错。”
裂开的衣襟里,露出一截莹润如玉的锁骨,竟比檐角白晃晃的积雪还要亮上几分。这人嬉皮笑脸下马走近,嘴里还不干不净道,“嘿嘿,莫说这五官也算精致可人,就是肤色丧气了些,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其他几个跟着起哄,“哎哟,瞧这模样倒是个雏儿,爷玩腻了胭脂里那些小娘们,玩玩高门贵女换个胃口倒也不错。”
晏清流微微皱眉,他原本想戏弄下这个女子,却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再说,晏离非毕竟是侯府小姐,若是由着寻常人染指,恐怕是不妥
另一个人凑过来,“嘿嘿,按我说,你这庶姐跟个下人似得,可见是有多么不招待见,二少你是夫人面前的大红人,有谁会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下人找您的不是呢”
晏清流犹豫着,却见那几个人已经驱马上前,团团围住了晏离非,为首那人伸手就向她脸上摸去,却被她避让开去。
晏离非转过脸,却是对着他淡淡道,“二弟弟,咱们毕竟是同宗同源,你这般肆意妄为,叫父亲知道了去,不知要多么伤心。”
她不提国公还好,一提国公爷,晏清流不由愈发羞恼,俊秀的脸上生出凶狠的狰狞,晏允修长年领军在外,对他们这些孩子压根就少有关怀,偏偏他欺男霸女浑名在外,每次被晏允修撞见都是军法伺候,他曾被生生打断一条腿,虽是接上了骨头,现在都还一瘸走路不稳。
他冷笑道,“你莫拿父亲压我,且不说父亲千里之外管不得事,这内宅之中,到底还是母亲说得算的!再说,”他冷睥晏离非一眼,眼底闪过阴沉暴虐的暗光,“分明是你这个小娼妇行为不检,勾引外人,活该拿下了去浸猪笼!”
又是一阵下流淫邪的大笑,一人当先俯身去拽晏离非,“来来,跟着爷们好好乐一乐,一会爷定要教你知道什么叫做销魂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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