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只配活着,安静地活着,再有一天安静地死去,这已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你还想奢求什么呢?”
好不容易愈合的旧疤被血淋淋地撕扯开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她明白,如果执意和周柳在一起,这伤口一辈子也愈合不了,今天周柳父亲的话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只待生根发芽,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就是这颗种子最肥沃的土壤。
想到这里,她决意分手了,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把她带她,临走时最放心不下她,她不能自轻自贱。
平静地活着,偶尔能开心一下,就是对逝去的亲人最好的报答。
她又想起了周柳,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周柳对她这么好,她却要辜负他的爱了,想到以后要失去这个爱人,心脏再次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
后天就是清明节了,她本来打算明天出发回贵州的,可是她想此刻就回去,回到故乡,回到亲人身边。
她写好了一封信交给薄瑾,告诉她如果周柳来找她,就转交给他。
薄瑾要陪她一起回去,她说你新婚燕尔,不适合到那样的地方去,再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上车后,她给周柳回了信息:“对不起周柳,恐怕我要辜负你了,真是无比的抱歉,对不起”。
当周柳发疯一样地跑到冯絮家,无论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他给医院里请了假,失魂落魄地等在她家楼下,心想她一回来就可以见到她。
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他就坐到车里继续等。可是,黑漆漆地等了一夜也没见到冯絮的身影,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不起”,趴在方向盘上的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
当他找到薄瑾的时候,薄瑾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双眸深陷,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
薄瑾向他转交了那封信,信中说:“月宝,与你相识相爱是我活了这么久最开心的事,承蒙你不弃,我很感激;可是我是从阴暗角落里长出来的野草,与你这颗参天大树实在不相配,如果强行在一起,最终恐怕是伤人害己,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把我忘了吧,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