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安和周氏有了情愫,两位老者本就对周氏喜爱不已,最终自然欢欢喜喜成了一家人。
谢家配房里。
凝初捞出水井里的寒瓜,将其切割摆放好,又关上了门窗。
“乾坤倒置寒风来!”凝初话音一落,就见寒瓜上覆上了细细密密的冰雪。
“竟然成了。”凝初嘀咕一句,拿起装了寒瓜的果盘,欢欢喜喜拿去前院。
她还没到前院,就听周氏欢愉道:“林老爷来了,快快请进。”
凝初怔愣住,端着果盘的动作一疆,抬眸一看,果然是昨日见的中年男子,他身后站着两位少年,一个是林生,另一位比林生高出半个头,穿着黑红相衬的袍子,这是府衙捕快才有的打扮。
凝初是认识此人的,他是林生的堂弟,为人清冷孤僻,凝初也只是他巡街时瞧过两眼,并未搭过话。
许是察觉有人观睨,林义峥忽然看向凝初。双眸触碰间,凝初只觉脚底下生出一股寒意来,可顾及凡尘礼数,她还是礼貌地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阿凝!”林生见是凝初,响亮出声。
林海峰见此笑道:“多日未见,心急了,老哥勿怪。”
“竖子,见了长辈还未行礼就大呼小叫起来,这就是我平日教你的规矩?”,林海峰转头训斥林生。
谢安陪笑说“不打紧,不打紧”,可看向林生的目光没了往日的喜爱。
“阿凝,端进屋吧。”周氏看向凝初,软语交代。
凝初端着果盘进屋,也不言语。
林海峰看如此落落大方的妙人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看向林生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赞赏。
车上,林海峰和林义峥说了来林家的意图,起初他也讶异,可如今看到凝初不焦不躁的模样,他心中倒多出了几分欣赏。
都说谢家捡回来的女郎痴傻不堪,可林义峥瞧着不像,特别是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真正痴傻之人可不会有如此神采奕奕的眼神。
谢安夫妇和林海峰正漫无目的地话家常,林生和林义峥则坐在靠门的位置上悠闲品茶。
林生多次给凝初使眼色,可凝初并不搭理她。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周氏身旁时不时拿起手帕掩护唇角。
林义峥仔细端详对面少女,一双杏眸皎皎清朗,面容素雅白净,身量苗条修长,灰扑扑的麻衣更衬其风骚。只是少女时不时捂着肚子,面露囧色,似有隐疾。
凝初察觉到林义峥探寻的目光,心底寒意更浓。身为妖物,凝初自然看出对面少年不寻常之处。林义峥周身黑气缠绕,印堂晦暗,乃阴盛阳衰之像。
鬼煞之气!
瞧着林义峥周身愈发浓郁的黑气,凝初只觉背后阴风阵阵。
“阿凝,你道如何?”凝初还在想林义峥如何招致的邪祟,突然就被林海峰点验名姓。
“何事?”凝初狐疑问道,她收回思绪,既然下定决心过几年凡尘生活,无论林义峥招的什么邪祟也和她无关,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沾染凡尘因果。
林生看凝初不在状态,急忙开口:“阿凝,我们只是朋友对吧!”,他话语中还带了一丝警告。
凝初心中了然,开口:“林老爷误会了,阿生中意之人并不是我。”
“不可能!这小子与你走得最近,莫不是你们年轻人怕羞。”林海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依旧满脸堆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
凝初只能无奈叹气:“林老爷,您真的误会了,人有三急,我不与您多说了,您自己问问林生吧。”
凝初说完行礼告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到门口。这情爱有损功德,她可不想掺杂其中,再说了,她真的憋不住了啊。
可凝初后脚就要迈出门槛时,忽地她又转身对林义峥道:“无头鬼,夜惊魂,你今晚子时不要出门。”,言语罢,众人觉得对面似有疾风,眨眼间,凝初就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谢安心疼女儿也没有训斥凝初,作揖代凝初致歉道:“阿凝随心所欲惯了,林老爷误怪。”
林海峰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自家小子有问题,回想凝初说的“中意之人”,林海峰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林生,吓得林生缩了缩脑袋。
无头鬼!站在林海峰身后的林义峥眼眸微亮,随即眼中寒意滋生,他心中猜测,莫非,这姑娘和无头尸案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