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此时带着单祁营的人也来了,团团围住了青衣男子齐明隆。
双方剑拔嚣张,有一触即发之势。
齐明隆顿感进退两难,陆观棋他不确定会不会饶过他,但敢肯定的是,他再退一步,陆观南真能捅他一枪。
雪饮枪尖紧紧抵着他后背,很容易就划破了外衣。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齐明隆没法,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如果一不小心伤到了我,可是……”
“齐明隆,枭安王儿子。”陆观南语气平和,好似没什么惊讶。
齐明隆一震,刚刚话还没说完,接着有些不可相信:“你们居然知道……你们还如此。”
“知道又怎么样。”
陆观棋刚听到男子身份确有些意外,但没打算放他走。
“好好好,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齐明隆面上泛起愤怒的神情,放出最后狠话。
他再次运转体内的真气,仿佛准备不死不休。
陆观南眉毛轻挑,冷哼了一声,和哥哥交换一下眼神,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等等,各位——”
玄衣少年极好的轻功,悄无声息地落在陆观南身旁,手指修长,轻轻拨开陆观南的枪。
他一脸玩味的笑,看着陆观棋说道:“好说,聊一聊?”
玄衣少年的到来,夹带着危险的气息。
一丝惊讶从陆观南眼底划过。
可能只有在场单祁营的护卫和陆观南才意识到,此人近她身却无一人察觉,忽而暗自紧张起来。
陆观棋仔细打量他,生得剑眉星目,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玩世不恭,只是眼神锐利冰冷,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齐闲你个小杂碎,怎么才来?”
齐明隆并未对齐闲到来而感激,还正因为齐闲看到他不堪的一面,故意将自己刚刚受的气撒到齐闲身上,“故意看老子笑话这么久,你站哪一边的?等我回去告诉爹爹,让爹爹狠狠收拾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碎。”
齐明隆是齐闲的大哥,可他对齐闲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亲兄弟。
齐闲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淡淡杀机,不过立马被刻意掩盖了,他在极短时间内恢复情绪,滴水不漏地说道:“抱歉啊大哥,是我来晚了。”
齐思泽带着齐家护卫随后赶到,齐家每个护卫胸口都有流云纹标志,单祁营的护卫神色严肃立马戒备。
齐思泽一身天青流云纹劲服,一手拿着竹扇,身材高挑,长相儒雅。
他笑得和善,让齐家护卫放下了手中的剑。着急地走到齐明隆身旁,他的关心相比齐闲多了几分真切:“大哥您没受伤吧。”
齐明隆见到自家的护卫,顿时感觉有了说话的底气。
“齐闲,我命令你,给我杀了他。”齐明隆指着陆观棋,气愤难平道。
齐闲在一旁不冷不热道:“他是洛国的皇子。”齐闲没有动,他当然不能杀陆观棋,他担不起,甚至整个虞国都担不起。
“齐闲你属狗的啊,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也是皇子,我还是虞国皇位继承人。你敢不听我的?”
一瞬间,齐闲看向齐明隆,眼底不掩其中凌厉,冷到极点。
“大哥消消气。”齐思泽赶紧堵住齐明隆的嘴,心里一千遍祈祷,他爷爷的,少说几句吧祖宗。
再说下去,他还真怕齐闲这疯子干出什么事来。
忽然站在远处的陆观棋提着枪慢慢走近他俩。
齐闲不明其含义,侧身挡在齐明隆前面,说道:“陆公子,您……。”
没想到陆观棋只是拍拍他的肩,用长枪将他拦在自己身后,让齐闲和齐明隆拉开一小段距离。
“齐明隆,怎么跟你弟弟怎么说话的,道歉。”
陆观棋开口不但让齐闲意外,连齐思泽也惊掉下巴。
因为齐闲不仅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还是娼妓之子,他需要什么尊重?
陆观棋将齐闲护在身后,好似为他打抱不平。
齐闲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第一次,竟有人愿意为他说话。
他自嘲地笑起来,觉得陌生人的同情更显得自己卑微。
“陆公子,你好像没明白我是哪一边的。”
齐闲觉得有趣极了,话锋一转,他声音悠悠道:“我当然得听大哥的吩咐。”
他欺身上前,一手揽住陆观棋的腰,用匕首架住了陆观棋的脖子。
这反转让陆观棋始料未及,他没齐闲高,堪堪抵住齐闲胸膛,隐约能闻到齐闲身上的松木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