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放开。”
短刀架在脖子上,寒意袭来,让陆观棋不敢呼吸。身后人冰冷的衣襟擦过他脸庞,握住他腰的手也冰凉。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帮齐闲说话,为什么齐闲要杀他。
陆观南见到齐闲拿出短刀那一刻就想动手,但后来她发现齐闲匕首是刀刃向外的,匕首的背面还用食指护着,可以说对哥哥并没有什么威胁。
她忽然不明白齐闲想做什么。
“别动。”
齐闲的匕首向脖颈近了一寸,揽腰的手紧了紧,将陆观棋圈在怀里。
陆观棋一抬头就看到齐闲长长的睫毛,眼睛冷艳深情,上扬的嘴角意味不明。
但实在是靠得太近了,他能清晰感受到齐闲的有力心跳。
“齐闲我并非想伤害你,我这是为你好,齐明隆不配当你哥哥。”陆观棋以为齐闲还被蒙在鼓里,语气甚是着急。
“你知道吗,他就是在利用你!”
怀中少年眼神炽热,他的眼眸恍若日光照耀下春雪消融而汇聚的溪水,清澈且明亮。
见惯了太多心机城府,齐闲觉得看着这样一双漂亮无邪的眼睛似乎也不错。
往往在真诚面前,欺骗无处可藏。
“嗯,我知道。”齐闲勾唇一笑,轻轻在他耳边吐字。
“那你还不放开。”陆观棋觉得耳根发痒,有些不自在。
“不放。”齐闲笑得顽劣。
一旁的齐思泽扶额,果然只要齐闲这疯子在,就会把局面搅得更糟。
齐思泽轻咳一声,语气严肃对齐闲说道,“齐闲,不许无礼,快放开陆公子。”
然后他转头对陆观南问道:“陆小姐认为如何解决为妥?”
“很简单,我哥刚刚挨的打必须还回去。”
齐思泽再次陷入两难,大哥齐明隆别说在虞国受人欺负,曾经在街上被百姓指责几句,他都命父王的禁军砍去那人手脚,还闹着要诛那人全家。
所以让齐明隆站着挨揍,根本不可能。
他拿不定主意,于是又问陆观棋:“那陆公子觉得如何?”
“其实我挨不挨揍无所谓。”陆观棋挠挠脑袋,然后一脸郑重其事,语气严肃认真的道:“但是,齐明隆刚刚对我妹妹们无礼,定得道歉直到我妹妹们原谅才行。”
齐闲目光久久停留在陆观棋身上,眼底包含着无限深意,他忽而有点羡慕这样的兄妹情,甚至有些妒忌。
齐明隆仍是一脸怨恨,“你以为你谁啊,让我道歉?”
“况且我什么时候对你妹妹无礼了?”
陆观南觉得头疼,这样残忍嚣张的人恐怕是没救了。只有无奈地摆摆手说道:“算了哥,我们走吧,从他嘴里听到道歉的话还蛮恶心。”
她说完,冷冷地看向齐明隆道:“如何还有下次,绝不会轻易饶过你,连着这次的账一起算。”
直到陆观南他们走远,齐闲才颇有回味地移开目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上齐闲沉默不语,昌余感觉主人似乎怀有心事。
昌余是齐闲从武馆买回来的奴仆,这人话少功夫不错,做事也算细致,齐闲就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从未见过主人一脸深沉,想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齐闲想的出神,倏尔停下脚步,呆呆望着远方,心不在焉地对昌余说道:“你说,如果我生在陆家,陆观棋是我哥哥的话,他护着我,我现在日子会不会好过些。”
昌余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脑袋不好使,也不太会说话,想了许久也没懂主人话中的意思。
但也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主人您不可能出生在陆家,因为陆家世代没有纳妾的习惯,更不能有外室。”
齐闲回过神,微微皱眉,看昌余的眼神有些发冷。
昌余并未发觉,还一股脑继续说道:“您这种情况,连陆家族谱都入不了。”
齐闲额上青筋跳动,拳头捏紧了些。
可能感觉到了杀气,背心有点凉,昌余想着说些违心话补救一下,“主人这辈子虽没生在陆家,但我相信主人下辈子定是陆家的人。”
齐闲眉头比刚刚还紧锁。
昌余心中一紧,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又连忙换了话术。
“我的意思是,主人当然不用等到下辈子,呵,您这辈子做鬼也是陆家的鬼。”
“你再多说一句。”齐闲忍无可忍。
昌余吓了一跳,在齐闲锋利的目光下立马闭嘴,尴尬地笑着,急忙一溜烟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