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宿命之争

chapter 28：The war of fate

“我的天哪，他也太可爱了。这不是上帝的礼物是什么？”

这是亨利这一生听到的第一句话，这是他的父亲告诉他的，父亲告诉了他当死母亲有多开心。

亨利出生了二十二年前的一个夏天，出生在一个小村子里。父亲是农民，母亲也是。父亲主要种一些食物，而母亲则主要种一些供人观赏的花草。

“种花种草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人们不用再为食物发愁，他们就会愿意花一些钱来买漂亮的话，摆放在客厅。”

亨利家的生活在村里其实并不算差的，从来没有饿过肚子，但也从来没有去过城里。

他还有一个姐姐，每天待在母亲的身边，和母亲学习种花种草，将来也和母亲一样，成为一个花农，将不同的花送进不同的客厅。

“亨利，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我们都是花朵，生长到一定时候时会被摘下，然后被镇上的花农卖给不同的人，随后去到不同的客厅，被装进不同的花瓶里，被摆放在不同颜色的桌子上。运气差的花被摆在阴凉处，命好的花则沐浴在阳光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花朵的人生与人们的人生不同的是，人们会以为自己掌握着一切，花朵则不会有这样愚蠢的以为。”

“····”

亨利和姐姐的关系小时候并不好，他们对于人生的观念不同，亨利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他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离开了家也离开了村子，离开了他所熟悉的一切，往城里徒步走去。

在他过去的几年了，他读了很多很多小说，尤其是关于各种骑士的故事，他总是读了一遍又一遍。这就是他往城里走去的原因与目的，他想要成为书本里的人物，他想要成名一名骑士，向他想要的人生进发冲锋。

去到城里之后，他找了一家马场，开始了一份给马儿洗澡的工作，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刚才我去结账的时候，莱莎跟我说你特别喜欢她的胸部，亨利。”

“她肯定是在说谎。”

幸运的是，马场老板对亨利一直都很不错。会带亨利去一些他好奇的地方，也会告诉他想要成为骑士，第一步得先学会打架，随后关注各大家族得征兵贴士，去通过他们得考验，进入到他们得兵团，随后在兵团里获得一些成就，再被封为骑士。

但封为骑士很难，除非你出生于贵族家庭。又或者在战争当中杀多少敌人，取得各种成就才行。

“年轻人有梦想可以，但是不要有幻想。”

亨利没有被打击到，后来得三年他一直在锻炼，老板给他发的工钱，他用来买一些昂贵得剑术训练书，和一些低端武器。就这样白天好好给马儿洗澡，晚上在房间照着书本里练习剑术。

身体变得一天比一天强壮，终于在十八岁这一年，他等到了奥利尔家族得征兵贴士和克尔洛家族得征兵贴士。

他最想去的是克尔洛家族兵团，其实也是所有人都最想去的。因为克尔洛是王室，对于荣誉而言，王室当然会是所有士兵最想效力的地方，并且兵团所在的位置在王国更繁华的区域。

最终亨利只通过了奥利尔家族的招募，克尔洛王室兵团竞争实在太激烈了。但这依然是一个振奋人心的结果，因为有太多被拒之门外的少年了，对比他们亨利已经非常幸运了。

亨利辞去了马场的工作，加入了奥利尔兵团，成为了一名奥利尔士兵，值得一提的是，奥利尔兵团的司令是大名鼎鼎的杰森·奥利尔，人称十五世纪目前最强的骑士。

虽然是他，但他几乎没有怎么在兵团里出现过。亨利听说，是因为国王邀请他去到了克尔洛堡当老师，教授国王的两个儿子剑术。也有传闻说他与家族不合，刻意找理由离开家族的。亨利也不是特别关心，因为这些大人物的事情，和亨利一点关系都没有。

随后亨利在兵团里度过了非常沮丧的两年，不要说成为骑士了，他甚至连真正拥有骑士爵位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就像一朵花，身上裹着他的盔甲像花瓶。在兵团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像花一样，被摆在了奥利尔家族里的客厅。

到了二十岁，奥利尔家族首领的次子杰森·奥利尔，被自己的学生大王子斯蒂芬砍下了头颅。亨利以及所有士兵与奥利尔家族的所有人一同默哀。

“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战争了，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升官发财的机会。就算战争爆发，你又该怎么确定你能活得下来。”

后来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可以说亨利进来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他几乎没有什么信仰了，剑术也没有变得越来越精湛。他感觉自己开始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了，一切都和想的不一样。

直到二十二岁，波瑞斯爆发了独立战争。奥利尔家族作为这片土地的贵族，当然要出一些兵支持克尔洛家族。而亨利就被选中前往前线参与第一天的战争。

“为了独立的明天！为了永远的胜利！拔出你们的长剑！杀死所有的阻碍！”

这是亨利这一生当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然，听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听到它的时候，他只感受到振奋，感受不到死亡在宿命里的逼近。

他觉得人生迎来了转机，他感觉自己在风口浪尖当中，在冲锋之前，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秀气的脸上全是凶狠。

战争打响在黄昏，所有骑士都在眉间山下疯狂杀戮。

“装填！”

“投！”

投石车将涂满烈火的石头抛向天空，划破了蓝色的夜，去杀死每一位只顾着挥剑，忘记了抬头的士兵。

号角兵鼓起了整张脸吹响了近百年来第一声号角，战场上的所有人的命运因为这个声音，冲进了战争的急流里。

亨利的剑术还算够用，几乎没有在士兵丛中吃到什么亏。运气也还算不错，没有被飞石砸中，也没有被弓箭手瞄上。

无数鲜血洒在无瞳湖里，铁盔里的每一双眼睛都涂满了红色，充满了愤怒。

受伤的战马发出惨烈的吼叫声，加剧了战争的惨烈，刺激了战士们身上所有的感官，抹除了他们的痛觉。

死神游离在盔甲与盔甲之间的缝隙里，随手将你的灵魂从死去的肉体里剥离出来。

混乱的杀戮，血腥的呼吸。嘈杂的嘶吼，痛苦的回眸。这些都是亨利的所听见所看见的，他突然意识到，他眼前此刻发生的，并不是看小说时脑海里想象的。

但他的剑术与运气都还算够用，他没有被随时下落的弓箭雨淋中，也没有被炙热的火石砸中。并且，和他对上眼的敌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在杀红了眼的混乱之中，他注意到了无瞳湖的金色男子穿着敌人的衣服。他认出了那是斯蒂芬，他认出了那是杀死杰森的人。如果可以把他杀了，奥利尔家族会给他想要的一切。

于是他一步一步的向斯蒂芬走去，他的眼里几乎没有别人了。他握紧了剑柄，准备好了拿出一切去杀死眼前的人。

但上帝怎么会让他轻易做到呢，最终斯蒂芬转过身来，一剑劈入了他的锁骨，将他的身子分成了两半，整个过程甚至没有正眼看他。

在亨利身子垂落在地之前，一匹左眼插了两把匕首的黑马，在混乱中将它的身子撞下了湖。

砸开湖面的亨利，像被一个被打碎的花瓶，这就是他人生的结尾。

艾丹和斯蒂芬在各自杀戮后离彼此越来越近，在长剑黑盾的挥舞中直视着彼此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