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没走？”她打开门进来的时候，站定在门口诧异的问，一脸惊喜的表情我倒是没想到。

很快，她注意到房间被擦干净的桌子，叠整齐的床单，“你……打扫房间了？”

她迟疑地问道，感觉到她满腔的不可置信，“租客也得提供一些租金之外的价值，不是吗？”

其实她的家很好收拾，不仅是因为小，还因为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就四套夏天的衣服，涉及内衣之类的隐私，我没帮她整理衣服，只是扫地擦灰，照顾了猫吃东西，还摆置了猫砂盆。

“你买的？”她看着门后脚边的猫砂盆，

“嗯，她早上拉了，实在没地方放，放卧室太奇怪了，只能放门口。”

“这里太小了，这还是前同事之前租的房子，我自己没找，就省事儿直接住了。”她难得解释自己的事情。

“然后呢？”想听她再多说一些的心思很快被拆穿了。

“然后？这么小，你怎么想的来这儿蹭住，你和猫一样，想睡箱子？小空间有安全感？”

不说就算了，一顿输出我真是无言以对。

“会走的，怕猫一个人孤单，你连厕所都不给准备？”我理直气壮的找借口。

俩人莫名互怼了两句，她才放下包，走回卧室看猫，冷静的说道，“要不你带走她吧，说实话，我不一定在这里久待，当初也没想过收养她，只是事情莫名其妙就发展成这样了。”

“你舍得？”我随口问道，“你不收留一只？”

“没什么舍不得，你干嘛让人母离子散啊？”

“你不要她，她一家还会变流浪猫呢。”我一定是疯了，干嘛老和她顶嘴。

她蹲在纸箱前面一小团背影，“你会要吧？”突然温柔的小声问道。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又继续说道，“算了。没必要我不养，你就得养，就算流浪，生各有命，生命而已。”

“生命而已。”早上刚让我释怀的一句话，真的如担心的一般，成了一刹烟火，晚上此刻重复在我耳边，可能因为她还是个陌生人，可能因为我对她老是赶我走的事情很生气，也可能我讨厌她的穷酸，她此刻这句话格外刺耳，让我再也不想见到她。我控制着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克制不住的确认，“你刚说什么？”

可能她察觉了我的失落与不安，她没回答，只是蹲在那里回头看我，“我饿了，我在心里说的，你也能听见？”

疲累的心被吹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只能想到这样的表达，人的语言表达很伟大，却也很贫乏，我冷笑着，失力瘫坐在沙发上。

“这次你不用付房租，请我吃外卖吧。”她走过来，认真的开玩笑道。

我无力的点头答应着，拿起手机，眼神迟迟无法对焦。

“hello，没事儿吧。”她拿摸过猫的手指戳了我的胳膊，我缓缓扭头看向她，

“我请客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