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江湖上提起将臣这个人都会说:“那可是个奇才啊!果然将门无虎子啊!”
前一句可能是称赞,后一句便是赤裸裸地嫉妒。将家,无史料记载,只有江湖传言将家太祖在隋朝时得了皇帝的赏赐,从此改姓将。
将家子弟世代精通剑法,每过几代人都会出一个以剑法通神名震江湖的奇才。
将家子弟不习法术,大都通过武功求取功名富贵,因此将家并不经常在江湖上抛头露面。
“喂,怎样?晕倒了?”“秦砉”俯下身子推搡了两下倒在地上的成言漠不关心的问道。
成言眼睛紧闭着,冷的浑身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仲和说你没怎么练过,我还以为他是谦虚一下,你这……这一点本事也来跟我干这行当?”
“什么行……”成言话刚要出口,就被“秦砉”的呵斥挡住了。“说话的时候也不要停止运功!”
“哦……”成言有气无力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又深深的吸回来,肺在在颤抖着,这口气怎么也沉不到丹田。
“别急着把气往丹田里沉,多吸几口气,先让气在肺部循环,先把肺活起来。就是像你在千米长跑之后那样……”
你说话好像一个教书先生,成言哆嗦着想到,但身体还是按照“秦砉”说的那样去做了。
十年前的中秋之夜,将臣在绸都被谋杀,夫人成濯小花也在那晚失踪。将臣死后,张仲和收养了他的独子并取将夫人成濯小花的第一个字给孩子取名成言。“秦砉”则被张仲和拜托调查此事。
“走,去吃饭。”成言刚调整好状态,“秦砉”马上就说道,然后没等成言跟上来就迈步往前走去,“话说你是真不知道我是干嘛的?”
成言把湿透的外套脱了下来拎在手上,边走边用力的甩着,说:“人贩子?”
“嘴欠——算了,在给你介绍我自己之前,我先问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什么知道些什么?”
“首先我问你,你知道在官方的正式名称中,我们这些使用法术的人,或者说你听说的外国的那些魔术师,什么阴阳师之类的叫什么吗?”
“嗯?不就是叫这些名字吗?”
“看来这些现代理论张仲和真的是一点都没教过你——记录,现在这些……不管是我们这些道士的法术,或是那些和尚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魔术师,阴阳师使用的什么玩意都被统一视为曾经出现过的东西或者现象的再现,所以现在这些东西被官方命名为记录。那个……好像叫学名,而我们这些人现在就被统一称为记录师。懂了吗?”“秦砉”边走边说,带着成言来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面馆,刚走到面馆门口,话也刚好说完,“我干的行当,就相当于是……记录师里的……外交官,需要去处理一些国际事务。只不过这个外交官可跟你见过的那种外交官不同,那些记录师的事本国的解决不了,都闹到国际上来了,你应该懂的,不可能温文尔雅,靠嘴巴说就行,所以我觉得你剑法不行的话,就给你弄了支枪来——老穷!凉面,啤酒,花生米,豆腐干。”
“秦砉”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成言在他身旁一言不发地坐着,不是拘谨,而是满脑子都在想:“我**这是被拐卖了?”
不到十分钟,老板就把“秦砉”要的东西全部端上了桌,顺道拿眼瞟了下成言,笑着问“秦砉”:“这小子这点功力能跟着你办事吗?”
“啊?”成言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老板,老板留着个大光头,红润的脸刮的很干净,眉毛浓密,油光满面,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小吃店老板。
“惊讶什么?看不出来?这花和尚当时可是去少林寺挑了一半的罗汉堂的川东北扛把子。”“秦砉”把凉面挑匀了,嗦着,“多亏了你小子,害得我这半夜才吃上饭。”
“哎呦,真是太久不练,功夫下降的厉害呀!这等青年才俊都看不出来我是个练家子了。”老板大笑着拍了拍成言的肩,又说到,“要跟着秦砉办事,你小子不好好练练可是要丢小命的。”
“原来他真的是秦砉,”真是扯蛋,成言陪着秦砉糊里糊涂的搞了半天,结果直到现在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意思就是,这家伙很厉害。”
“最近就有个案子,”秦砉突然说到,“看你自己的想法,你愿意跟我去,明天就走。你要是不想去,就待在我家好好练练功也行。”
“那得你说说是什么事了。”老板递给成言一瓶啤酒,成言道谢后扯开喝了起来,“我这点本事怎么看也不是干你这行的料吧。”
“没点霸气啊,小子,这活要是你爹当年,肯定就说,‘这点小事!还用你去?我给你包办了。’……”老板话还没说完,就看秦砉脸色突变立马住口不说了。
“我爹?”关于自己爹身上发生的所有的一切,成言是一概没有听说过,于是他很好奇的听着。
“没事,我只是想起那件事了,你接着给他讲吧。”秦砉叹着气摇了摇头,对老板说到。
“那个,我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被六个人围杀,身上只中了一剑,直穿心脏,你爸杀了五个人,剩下一个人逃了。”秦砉简单的陈述了一遍当年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