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晓烛吹残月,柳苑风荷映尘年。我已经离开这世间很多年了。为何而死?记不太清了。唯记得那些年篝火摇曳,身边都是欢声笑语……
初到宗门之时,只觉得人真的好多,里里外外全都是人。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进入宗门的天赋,在等待灵根测试的同时心里是十分紧张的,但我旁边的一个一直冷脸女孩却出声安慰我说只要有灵根基本都能进宗门,我正想跟她再说几句,不料正巧轮到我了,只好挥了挥手上前去进行灵根测试。测试的人让我把手放在显灵球上,静心去感受。我慢慢静下心来,只感觉到周身炽热好似在一个大火堆旁,随后好像有人往火堆里扔了一把柴让火势更旺盛。恍惚间一声清脆的铃声让我猛然间醒来。还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周围却是不断的感叹声,然后一道声音由高台处传来“小姑娘,你这木火双灵根已有相互滋生之道,正适合我药鼎殿,你若是来老夫可许你亲传弟子之位。”不待细想,另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样子“老药罐子,上一个纯种火灵根的就被你用那三瓜两枣骗走了,这个你还要跟我天剑殿抢!小姑娘别听那老鬼的话,来我天剑殿,整天炼丹有什么好玩的啊,不如我天剑携剑平万事,荡邪魔来的痛快。你若来也是亲传。”
“蛮子,三瓜两枣也要能拿出来才行,你们天剑殿能拿出来什么?快让老夫开开眼。小姑娘,这天剑殿可不能跟我们药鼎相比啊,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我看着台上两人为自己的去留斗的面红耳赤,心中却有一丝迷茫,不曾想自己也会有被人抢着要的一天。本生于凡尘,会有普通凡人的一生,可天灾来临自己的亲人一夜全走了,侥幸逃过一劫,被一老道收在身边,天不遂人愿老道大限将至,拿出了全身家当让我到这虚灵宗来。依稀记得几年前随着老头四处游历,他提剑说着自己年轻往事,永远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谈着自己一剑走天下,又说如今得了小徒弟也算有了传承。思及此我回应了台上的争抢“临安愿拜于天剑殿,以剑平不义荡邪魔。”台上人停顿了一瞬,转而大笑起来,便让人带我去了天剑殿报到。一切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让我感到十分不真实。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随其他普通弟子一起进行引气入体以及其他一些基础法门,我也是进步比他们快一些的,不过比我更快的还有一人,那日测灵根时在我旁边的女孩。她是家族的骄傲,如此才送她来虚灵宗,她也没辜负大家的期望,是难得一见的变异冰灵根,天赋远在此次入门其余人之上。令我没想到的是,她也选了天剑殿,不过以她的资质应当是直接被师傅直接教习的,想不通她为什么也在这普通弟子行列。历时两个月从初步引气入体已经巩固下来修炼到了练气九层,那一日成功突破十层后,平日里负责辅导我们的师兄带我去了天剑殿主殿一起来的还有早已十二层的林琴月。在上首的是天剑殿的长老以及殿主,殿主看着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板着一张脸,问我们近期的修炼进度。之后,那天与药鼎抢人的长老说我修炼的速度还可以,正巧进了练气的后期便让我今日一同来选一下自己的师傅,之后便按亲传弟子的身份跟着师傅修行。我看着殿内那么多陌生的面孔,心里也不知道谁会选我,我又能选谁。他们应当都是想选李琴月的吧,毕竟她足足比我快了两个小段。不出所料几乎所有长老都对她有意,最后一位与她同属的水灵根长老成了她的师傅。轮到我时,其余人好像也都看着我会选谁,正当我抉择不定,心里忐忑之时,殿主的声音传来“我看她还不错,灵根与我又是一般,不如考虑考虑拜在我门下。”心里一惊,随后便是欣喜,被殿主看上,又是一样的灵根,修行路上应当能得到不少指点,顺其自然拜殿主为师。修行的路也不简单,每天除了打坐修习,还要精进剑法。当然一味的闭关并不能很好的进境,我也常常与同门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组队外出历练,李琴月也在此列。我与李琴月也是知心了,她看着整天冷着脸,却是很容易害羞,我想应该是她灵根的影响吧。我们俩常常交流剑术,谈论心得,时常一起出入。宗门里还有我们二人的一个名号——剑门双花,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在修炼上我们二人节节高升,在第二次参加宗门的演武大会时双双登顶,最后我们二人一比,我甚至胜了她半招,从此还被称作虚灵大师姐。我们约定四年后再一战,夺一夺这大师姐之位。
事实难料,入宗门第十年,各处被魔物侵袭,我在一次任务中面对那两丈高的巨兽无力抵挡,差点被贯穿头颅而亡,拼死抵抗最终被穿透双臂,经脉断裂,留下了一条命,飞剑此时绕后偷袭最终杀死了魔兽,我也晕死过去,幸好同行师弟师妹们没事。不过因为离宗门并不近没有及时治疗,从此落下了病根,经脉无法完全修复,手也无法再如从前一般拿剑。我不能接受自己此后便是如此,把自己关在房门里大半年。魔物猖獗也不过三年,此时也是退却隐藏了起来。各地也趁此机会,加强了周边防御检测工事。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琴月时常来陪着我,她什么都没说过,可我知道她是担心着我的,看着她的境界日渐高涨,追过了我超越她的,又将我反超,我打心底里替她高兴。
又是半年过去,我依旧不能拿剑,但普通术法勉强能够使用。我不甘如此,请示师傅后去了药鼎殿,整日泡在他们的藏书阁里研究是否还有办法修复经脉损伤。研究了许多时日,也尝试炼过几炉丹药,结果差强人意只有两颗下品丹勉强能用。我知道这些天当年那个“药罐子”长老偷偷看过好多次,一次炼丹成功后,我并没回头只说“长老看看我这次炼的丹药是不是达到入库标准了。”“药罐子”长老愣了一下,还是走到我身边随意看了眼“又进步了,上品,可入库。小妮子,你知道老夫来?”
“您每次都来偷看,看完还总叹气,这次可得夸夸我了吧?”
“哈哈,是啊,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光看书就在三个月内炼出上品丹药的,一般人谁不是从搓药丸开始的,你倒好直接用丹炉,还没炸过炉。”
“长老别再偷偷看了,有什么问题您都指出来,多提点几句说不定啊我就能练出极品丹药呢,到时候我就说多亏您的教导,这不大家都会崇拜您这么厉害能教出如此厉害的丹师。”
“哈哈哈哈,那倒是,你就好好练,老夫有时间了就指导你一下。这丹道也是很精妙的,不比剑道差,你好好练,争取再药鼎殿也成为大师结。以前的就过去吧,天道自有安排,也许你道该在此呢。凡事想开了就好了啊。”
次日一早我正要去炼丹师傅却来了药鼎殿寻我,看着师傅那一如往常的冰块脸,我竟感到一丝委屈,师傅此次前来竟然送了我一个药炉,还有当初留在师傅那的本命剑。我看着师傅,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师傅却是温柔的笑了,替我擦干了眼泪告诉我说“万法一源,万物相生相克之道已行久矣,也行在丹道里能够找到一丝光亮。”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师傅,待人待事总是如此细心温柔,简直不像个剑修。我答应了师傅要好好修炼,无论如何处境都要逆风而上。自此我专心于丹道,偶尔也厚着脸皮去灵殿,聆音阁,机巧阁,符阁等三殿九阁内蹭蹭基础课。虽于悟灵,机巧等其他方面天赋不高,但清心乐术,制符术法上天赋显现,授课长老也时常惊喜于我的进步,从而时常指点我。这一过又是六年之久,我早日依靠丹术跨过当年差的那一步结成元婴,积年累月也算靠近后期。在丹道上的天赋竟然只与剑道差一丝,随着丹术精进,人也愈加沉着冷静,性子倒变得有点像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