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前世浮沉(2 / 2)霜浸华年首页

转眼间二十年已过,听说天剑殿来了个火灵根天才,进步神速,不到三年便已准备结丹。宗门里还多了许多传言,说是琴月与那小子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骄。我也装作不经意去看过那小子,心性倒也算沉稳,不过我觉着是配不上琴月的,毕竟好几次看见他身边不同的小姑娘,好像是同他一起入门的师妹。无心管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只旁敲侧击的问了琴月,她好似看穿了我一样,直接说一心向道,无意儿女情长,还严重批判那小子进宗门好似只是来谈情说爱一般,不见努力却修为飞速长进,怕他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一直避免与他接触。我也很纳闷,不过琴月看清了那小子的本性就好。

时间渐远,当年那些退往暗处的魔物再一次浮出水面,各地被突袭,相比于十年前的那次进攻,他们这次好像准备很充足,也聪明了不少。琴月这次被分了任务,作为大师姐带着剑殿那个天才师弟还有小师妹,加上一个符修师妹,一个机巧殿的师弟,正巧队伍里缺个丹修我便跟着去了。起初一路畅通,我与琴月都没动过手。在任务地点清水村旁看着静谧的环境,一群人都很懵,没有一丝魔物侵袭的痕迹。琴月展开神识心里一阵疑惑,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我在神识观察后,心里感到怪异却也未发现有异样。琴月打算先去看看没问题再叫其他人一起去,到了村里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村里人正常劳作,在她进来后好奇的打量着。队里其他人急忙传音问琴月是否有异样可不可以进去,琴月也只好叫我们进去。

进去村里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但又自然的过头。突然周遭景象破碎,传来一阵怪笑“虚灵宗的,好好好,看你们这次往哪跑。”那魔头突然直看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阴笑着说“真是巧啊,当年杀了我的坐骑没想到还活着呢,今日我便要你偿命!”那魔物说罢便飞身向我袭来,琴月直挡在我身前,一瞬间我给我们二人套的法盾破碎,琴月那魔头一下拍飞,我被那遮天大掌的震力震的吐血,祭出了护灵珠勉强挡下第二击。此时师弟师妹们万法齐出攻击魔物后背,并未伤着他,却惹得他十分震怒转身抓了在比较靠前的小师妹,狞笑的看着小师妹害怕的表情。我心里一慌,怕小师妹因我而死,怕大家从这走不了,琴月这时缓了过来,拿出了师傅给她的保命法器,与那魔头对峙,那魔头也有几分忌惮,只说“不杀她也行,换个人过来吧。”

“你不放就死在这吧!”

“死在这,哈哈哈哈哈!你太低估我了吧,带走她然后走还是没问题的。”

“你!”

我拍了拍琴月的手,示意我来说“换,放了她,我过去,你不就想杀我吗。”

那魔头好笑的笑了笑,同意了。最后小师妹换回来了,我正要暗中催动剑符不曾想来了一个更厉害的魔头。挟持我的本就比琴月还高一个小境界,加上那怪异的魔力实力更不是我们能抵挡的,此时来的应当是化神期的老怪了,一瞬间我心如死灰,只得改变策略,提前发出信号让琴月按刚刚商量的祭出保命法宝。法宝瞬间显形,幻化的居然是师傅的样子。没想到师傅给几位带队人的珠子是这般用处。一剑斩过去,那元婴的魔头顿时慌了神,丢下了我去抵挡这一剑,我也趁此遁至其余师弟师妹身边。并为琴月施展修复回灵术法。不曾想那化身老魔实力强劲,能够抵挡师傅的化影分身,几招过后虽然狼狈受了不少伤却并无大碍。不好的是,这法器化影时效好像要到了,发出的最后一击不是老魔能够阻挡的,让他受了重伤。但他愤怒的冲向琴月,琴月自拿出这法器化影后便灵力损耗严重,即使我随时帮忙补充也不够用,此时危在旦夕。我一急便闪身过去,掏出本命药鼎,准备接这一击。化身的威力不是元婴能随便抵挡的,即使他是重伤。我的药鼎破裂一柄飞剑从中飞出,许多年未用的剑此刻竟成了最后的保命手段。一剑刺向老魔,并未有什么实质伤害。琴月闪身上前去继续攻击,也只能不断消耗对方。我拿起了剑,让她退后,压制的修为此刻攀升,达到元婴后期。拿剑的手与多年前无异,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可暗处的伤没多久便呈几倍显现,经脉隐隐作痛,愈演愈烈,一时失神,老魔一爪穿透了我的身躯,我也回过神来飞剑贯穿他的心脏。我的剑法一直没落下,甚至境界超过自身修为,只是我的身体不能支持我长时间运用罢了。

此一战,我好像找回了这么多年执念的东西,好像也在此刻放下。最后的最后琴月哭着在我身边让我跟她回去,让我跟她一起,继续之前剑门双花的日子,继续在这修行路上破邪斩魔。可是我这次真的撑不住了,经脉再次受损,伤处被魔气严重侵染,这次真的回不去了。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好似说尽了这几十年都未曾说过的话,我却听不进去多少了。我最后告诉她“好好走下去,路还很长……”

又想起了之前师兄师姐带着我们在晚上偷偷烤野味吃的时候,还有跟琴月一起练剑的时候,在丹房那些日子,还有师傅,师傅好像过来了,最后我想起的是那场地震,一片废墟中掠过的那个老头,他本来都过去了,但是又转身回来,带我离开了那个灾难的地方,他好像在教训我不顾自己才多少年就下去找他了,又好像某一次历练,他依旧拿着剑说要游遍天下荡尽邪魔……一切似乎又变得明朗。

我终是回答了面前的人“我走对了自己之前想走的道,我是为道而死。”也许吧,这短短几十年,我好像真的尽力了,虽然好像辜负了老头的期望没能长命百岁,但我已满足,这一生得一挚友,一良师,还有一个亲人,哦还有“药罐子”老头,已经够多了。从那灾难中苟活已是万幸,这条命也该还回去了。

面前人微微抬眼,随后记录了什么,告诉我:“天地茫茫,人生碌碌,去吧,该走下一程了。”

走后我好像听见声声呢喃“人人道此生苦如霜,何人知世世皆苦,唯心尔,方为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