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一眼认出熟人,这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死角也不例外——她与秋索四目相交。
秋索迅速打了个“出去谈”的暗语,死角心领神会,说着“我要去见个朋友,先走一步”下了台,分开喧哗的人群和缭绕的彩烟,走出破旧的大门。
……
“脊椎炒饭”,这家酒吧的名字让秋索不禁质疑老板的品味。
“这酒吧是D级公会‘椎骨’的人开的,所以叫这个名——不过品味的确不怎么样。”死角说着和秋索一同坐到靠角落的位子上,要了2杯“腐坏柠檬”——店主的起名品味让人不敢恭维。
死角喝了一口她那杯浑浊的淡黄色液体,慢悠悠地开口:“说说吧,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
“昨天刚来。”秋索啜了一口那杯酒,差点喷出来——味道恰如其名,完全就是腐烂的柠檬汁。
他放下酒继续说:“吃糖的人成了糖。”
“一猜就是。”死角耸肩,“知道是谁想弄你吗?”
“可能性不少,我得罪的人也许太多了些。”秋索回答。
“活该,渎职的下场。”死角说,“那知道吃糖的是谁吗?”
“……知道。”秋索又喝了一口“腐坏柠檬”——喝惯了居然也不难喝。
“哦,我们的哪个老熟人?”
“阴云。”
死角一口把嘴里刚喝的酒喷了他一身:“谁?!”
“阴云。”秋索一边说一边拽了张纸擦衣服,“隔550米,12.7毫米口径,正中太阳穴。”
死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把衣服上的酒迹擦干才开口:“我一直以为她喜欢你呢。”
“我们这一行,谈情说爱是很可笑的。这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秋索耸耸肩,“你没我了解阴云,她也许会喜欢我,但她最喜欢的永远是钱。”
“这可真……”死角摇摇头,“我还跟钉子赌过10万你和她会不会在一起,看来我算是输定了。”
“这挺好的,说明她很称职,这样才干得长久。另外,她至少干的很利落,没有多余的痛苦。”秋索说。
“是啊是啊,脑子都成饺子馅了还怎么疼。”死角翻了个白眼。“另外,说到暗钉,他也死了,也是不久前的事。他和我参加了同一局新手教程。”
“那疯子也有死的一天啊。知道细节吗?”死角这次倒没太吃惊,只是有点感慨。
“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告诉我。”秋索又喝了两口酒,“这样一来,我们以前的小队就只剩……”
“阴云和森叔。”死角接道。
而后,两人一时失语,只是饮酒。两个以剥夺生命为业的人如今自己失了生命,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片刻之后,秋索看了眼手表:“快开始了。”
“什么快开始了?”
“我报名的第二场比赛。”
他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随后陷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