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是三十六套单配套房小赌场(高手对决处),也有配套的高利贷和饮食部分。赵德昭原主就是在二楼单间里赌输的。
二楼角落处是数百名赌场护卫打手住处,基本上是炼体高手;还有十三太保是炼气入门初级、打通了第一条经络的三个关口以上;四大金刚都是刚刚打通第一条经络;头领名唤小马哥,是一个打通一条半经络的超级高手。
三楼是禁区,一般人上不去。有财务账房、金库,以及最高层高管,还有临江府长乐坊老板的住处。十三太保、四大金刚和小马哥也住此楼,保护核心机构和人员。
门前一个大大的外照壁,图案是花开富贵!
绕过照壁,就是土红色大门,上书“长乐坊”三个大字。
门扇是活动厚木板,取下来放在里面专门地点;门上挂着轻质门帘,人们捞帘而进,私密性极好。
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兑换处。所有金银财宝都要兑换成等量的筹码,分一两、五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银子封顶;但出去时,筹码兑换成金银财宝是按九八折,赌场抽头二分(日息)、比高利贷厉害多了!
通过兑换处,就进入赌场。正当面,是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庄”,上匾额“日夜开局”,左联“大杀四方”,右联“四海通吃”。下面摆着香案,供着捧着金元宝的财神爷塑像。
赌场里人头攒动、喧哗震天,热闹非凡。设计上,没有窗户,通风口很高,跳窗逃跑完全不可能。
赌台数十处,都是人满为患,叫好声、哀嚎声……不一而足。
其中,摇骰子就有十五个大扇形赌台,喧闹声使人头昏脑涨。
摇骰子的规则:三粒骰子,靠近赌徒处是“大(十点以上)”、“小(九点以下)”两大边。赌徒可以压“大”、或者“小”;以十两银子为例,输了筹码归庄家,赢了得十两,即一赔一。
第二排是精确到点数,每边九个小框(一到九,十到十八)。比如押对了是七点,一赔五。即赌徒赢了可得五十两银子。
第三排是骰子排列组合,各有小框。这个比点数难度更高,一赔十。比如七点,赌对了是二二三点,就可以得一百两银子。
第四排是四个“豹子”,即三个二、三个三、三个四、三个五。极为难得,一赔二十。即押对了可以得两百两银子!但庄家摇到豹子,赌徒没有押注的话,庄家通吃!
最后,靠近庄家,是两个金色小框,三个一点(天牌豹子)和三个六点(地牌豹子),更是罕见、一赔三十!押对了十两银子可得三百两银子!但同样是庄家通吃。
赵德昭决定,每天半天在赌场寻找机会。
第一天,赵德昭在里面是试验,每一个赌台都试验两次,让自己的听觉适应赌场的骰子。每次都小筹码押注,输赢皆有,最后输了十两银子。
第二天,同样,但赢得次数稍多,最后赢了二十两银子。
第三天,赢了四十两银子。
……
第八天,赵德昭已经摸熟了赌场骰子规律,身上有了赢来的三百两银子。
但这天没有什么大的机会,都没出豹子。他只小赢了十五两银子,抵消了筹码兑换费。
他就到推牌九处小输了几把。总之,不显山不露水的。
每天回到家里,半个白天和晚上,他都在书房认真读书,练习八股文。自己感觉越来越上道了。
他已经发现第五台一个约略二十五岁的骰子师,摇出豹子的比例最大。目标就定在他身上了。
第九天,一进场,赵德昭第六感感觉,机会来了!
他混在第五台前,开始每注都下,大小不等。
第一注,小额,故意押大,输了;
第二注,中额,故意押小,还是输了;
第三注,小额,押小,赢了;
第五注,小额,押小,庄家豹子、三个五,通吃!
……
第九注,机会来了!赵德昭敏锐感觉到:地牌豹子!
他不动声色,等大家都押得差不多了,掏出两张一百两银子筹码翻着背面,悄悄押在“三个六”上!
赌场筹码,背面图案都是一模一样的。
七八个赌徒激动地大喊:“开、开、开!”
骰子师完全没注意赵德昭的押注,自信地翻开:地牌豹子!
赌徒们垂头丧气地嚎叫:又是豹子呀、还是地牌!
赌台上筹码超过三千两银子,庄家笑啉啉准备全收了。
赵德昭拱手道:“庄家,我押了地牌豹子!”
骰子师皱了皱眉,问旁边侍从小二道:“真的吗?”
那小二脸色难看:“钱大师,确实是真的。”说完亲手翻开筹码一看——二百两!
骰子师心理素质极强,他笑着拱手道:“恭喜恭喜。不知先生大名?有机会切磋切磋。”
“某淮南朱富,漕帮船头。有机会向您讨教,我和伙计们会经常来玩。”他的打扮确实是找的漕帮常服,身材也像。
骰子师吩咐小二道:“去请四娘子亲自来送筹码。”
一会儿,赌场一个大喉咙站在台上喊道:“今天,我们赌场有位爷押中了地牌豹子,赢了大钱。我们赌场最美丽的四娘子将亲自给这位爷送上奖赏。请大家为他鼓掌、祝贺!”
只见一个容貌艳丽、身段火爆、穿着性感的高挑美女,在两个太保护卫下,端着一个银盘,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六张一千两的最大额筹码。她居然是迈着后世的猫步、摇摇曳曳走过来。
赌徒们大声起哄、飞吻、口哨声不绝。很多人齐声拍手喊道:“四娘子、四娘子、四娘子!”
赵德昭敏锐的听觉听到牲口们毫无顾忌的议论。
“四娘子,可是一个尤物呐,跟她春风一度,死了也值!”
“听说十三太保、四大金刚为她打破了头,最后小马哥出手,独占了美娘子……”
议论未完,四娘子抛着媚眼,款款地走到赵德昭面前:“这位朱大爷,在哪里发财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扑鼻而来。
“朱某在运河上讨吃食。”他口里含了个小玉石丸,使得他的声音变的粗厚,但也不能开大口,显得酷酷的。
“朱大爷运气好,多在长乐坊耍子。要不要小女子陪您呀?”
“哈哈,朱某输了好几天了,今天干脆冒险乱押,却运气爆棚。以后几天,船开动前,朱某天天来玩,到时候,请四娘子喝酒!好了,筹码交给朱某吧,我要先去请伙计们喝酒了!”
四娘子媚笑着,端着银盘靠近赵德昭,故意用夸张的胸部蹭了蹭赵德昭手肘,那股脂粉味儿冲鼻,中人欲醉。
赵德昭故意露出猪哥相,凑趣用手蹭了蹭,好大、好有弹性!
然后取下六张千两筹码,迈着沉稳的步伐直接走向兑换台。
扣除兑换费,他还有六千二百七十两银子。他直接把整数六千两银子换成二十两的金条,足足十五根!
二百七十两银子兑换成五个五十两银锭,二个十两银锭,然后昂着头、毫不犹豫扬长而去。
赌场护卫头领小马哥站在二楼露台上注视着,对一个太保道:“老十一,带一个小弟,去跟上,看他去哪里。”
“要不要?”十一太保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赌场遇到赢大钱的,除非确认身份的惹不起的,基本都要杀人夺财。
“看情况而定。如果他兄弟多,就算了。”
十一太保点点头,紧了紧腰带里的匕首;喊了一个手下,告辞下楼。
赵德昭慢慢地走进热闹处,发觉后面跟来了“尾巴”。他思考了一下,向着一处偏僻的一大片贫民窟走去。
前几天他早就在这里踩点过了。这里十分混乱恶臭,窝棚布局乱七八糟。十分有利于甩脱跟踪者。
十一太保和手下冲进来,一股刺鼻臭味差点熏晕了两人。平常,他们的生活环境还是不错的,还真没来过这等地方。
他们努力辨认脚印,但是里面各种各样的脚印乱糟糟的,地面也是污泥污水横流。走了一刻钟,两人居然迷失了方向。
“大人,我们,可能跟丢了。”手下捂着鼻子道。
“啪!”十一太保甩了他一耳光:“老子还用你说!去,找个人问问路,看那个人跑哪去了。”
手下跑到一家棚子,抓住一个老人问道:“看见有人过去没有?出去的路在哪里?”
老人有气无力道:“饿了几天了,看不见人,动不了。”
十一太保捂着鼻子踮着脚走过来,掏出一个馅饼:“快点吃了,带我们出去。”
老人眼里冒出绿光,抢过饼子几口就吃了。他打着嗝道:“谢谢大人,小老儿给您老带路。”
七弯八拐,十一太保和手下从另一个路口出去;顺手扭断了老人脖子,尸体扔进一个废弃的土井里。
又穿过了一条窄巷子,两人终于走回到大街上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赵德昭就在离他们不足二十米、躲在一个不起眼的断壁处,注视着他们。看见他们在老人的带领下走远了,才弓着身子、闪身回家。
回到赌场,十一太保和手下扔掉鞋子:“TMD,废了一双鞋,裤子也糊得不成样子。这趟,亏大了!”
洗了脚,换了鞋、裤,十一太保上到二楼,对小马哥禀报道:“那小子大大的狡猾,通过贫民窟甩掉了我们。这样看来,他应该是本地人,不是漕帮跑船的。”四娘子也挨着小马哥。
小马哥冷笑道:“我们的金条,都打了暗记。传下话去:注意市面上使用我们金条的人,包括所有能熔金子地方。”
十一太保道:“还是老大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四娘子娇滴滴道:“那小子,是个色胚,敢占老娘的便宜。他赢了那么多的钱,青楼那边也得注意一下。”
“四娘子高见,老十一,那边也派人去盯着。”小马哥搂着四娘子,顺手在她胸上使劲捏了一把,引起一声娇呼。
“属下遵命。”十一太保嗅着脂粉香、眼馋地答应道。眼看着四娘子火爆的身段,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了。
第二十八回雾灵山中熔金条
一路警惕地回到后院废弃房,赵德昭洗脸,把衣服、头巾、鞋、假胡须等团起,扔进一个废井里。再观察了一会儿,才开锁进入后院,回到自己卧室。此时,才下午未时。
母亲她们在前院继续做刺绣,浑不知赵德昭已经回家了。
关上房门,赵德昭取出金条,仔细查看。他通过窗子射进来的一根光柱,将金条翻滚着观察。忽然,他发现了“长乐坊”三个暗字,只有在一定角度下通过光的折射才能看见!
“高明,好狡猾的长乐坊!果然是信用只限于赌场内。如果我拿出去还赌债、赎嫁妆,马上露馅!”赵德昭出了一身冷汗。
“这件事,不能让母亲她们知道,免得她们担心。怎么办呢?对了,明天去找唐牛儿,试探他知不知道一些门路熔金子。”再把银子仔细检查,没有问题,可以正常使用。
藏好金条,赵德昭走到前院,给母亲打了个招呼。
赵李氏开心地让李四娘去给赵德昭热饭,可不能饿着儿子。她继续带着锦儿做着刺绣,她的绣品堪称精品,很受高门大户、包括青楼姑娘的欢迎。
平时都是赵九叔驾车带着锦儿去送绣品、拿回银钱。所以,赵德昭决定,必须要买回来马车。一辆正常带车厢的马车(带一匹马),至少要三百两银子。
赵德昭吃完饭,回到书房,继续苦读。现在,离科举考试越来越近了,不能有一刻的懈怠。
书房里所有和科举有关的书籍,原主都背完了,学霸赵德昭只是梳理一遍、加深印象。
同时进行八股文练习,从开始的生涩到现在初步掌握。把自己的一些不能理解的,整整记录了一百零八条,准备去县学向教谕请教。记得他尊名贾庚儒,虽只是秀才,但教学水平很高;即使赵德昭很顽皮捣蛋,他也很喜欢他。
晚上,母亲做完刺绣,他陪着母亲唠嗑。
“儿呐,娘这段时间卖刺绣,已积攒了四百多两银子。加上你挣回来的二千二百两银子,刚好够还赌债本息了。”
“娘,孩儿一定要赎回您的嫁妆;还要买回马车!”
“儿呐,不强求,我们生活没问题了。只要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考上举人,我们的日子就好起来了。”
“放心,娘,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没把握的事不会做。”
“对了,娘委托了三个媒婆,给你物色小娘子。条件是,必须不比秦小娘子差。”
赵德昭哭笑不得:“娘,我还小。考中进士再说吧。”
赵李氏嗔道:“不考进士就不成家了?你爹三十岁都没考上进士!这件事,必须听娘的。”
“好好好,听娘的,但也得孩儿瞧得上眼嘛。”
“那当然,娘不会娶回一个儿媳妇,天天和你不对付。”赵李氏的慈爱溢于言表。
夜深了,赵德昭吩咐锦儿服侍母亲洗漱;他自己还是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习惯过有人服侍的腐败生活。
那天他要自己洗衣,居然弄得母亲大惊失色,哭哭啼啼坚决不许。拗了许久,她才勉强同意儿子自己洗漱。
早上,锦儿给赵德昭打开大门,发现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站在门前。
“呀,秋香姐,是你呀。”
“锦儿妹妹,我来给德昭公子送东西。”
赵德昭先是一个摸头杀:“小香香,你给我送什么东西?”
“那天你走得急,柳妈妈画的折扇没带走。”秋香许是跑过来的,头上有汗,微微喘气。
锦儿拿出手绢给秋香擦汗。她去给潇湘馆送过刺绣,和秋香算是同龄熟人了。
赵德昭接过折扇,“哗~”潇洒地展开,臭屁地摇了几摇:“小香香,本公子帅不帅。”
锦儿和秋香拉着手,都笑起来,眼神居然有崇拜之色!
赵德昭显摆了,取出一串铜钱:“小香香,拿去买糖果吃。”
秋香开心地接过:“德昭公子,那我回去了。”
“慢点走,别摔跟头。拜拜~”赵德昭一挥手;秋香也摆摆手,转身飞跑。
“锦儿,关好门。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赵德昭也是一个摸头杀,迈开八字步就走。
和化妆出行完全是两个人,他衣着光鲜、六亲不认步伐,只差在脸上写着“纨绔”两个字了。
照旧,在小食摊前看见了唐牛儿,他的果饼才开始卖。
“牛儿,跟我走,有事找你。”转身就走。
小食摊老板娘疑惑道:“他怎么不祸祸了?”
老板道:“许是死过一次,转性了。”
“有道理!”老板娘大点其头,接着开始买卖。
唐牛儿乐颠颠跟过来:“赵少,你在潇湘馆连中三元,我们都听说了。好了不起呢。”眼中也是崇拜。
“小意思呐,以后小爷我考个进士耍耍,也要连中三元!”仍然是六亲不认步伐。
“赵少……”两人就这么闲聊着,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背风处,唐牛儿嘿嘿一笑:“赵少,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事?”
赵德昭拿折扇敲了他脑门一下:“聪明!”咳了一声道:
“我不是欠了一大笔钱唛,只好把老娘的金首饰拿去熔了。想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师傅……你懂的。”
唐牛儿一个“我果然懂”的神色,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忽然,他一拍脑门,低声附耳道:“有了!赵少,贫民窟西角有个,是老师傅。我带你去。”
赵德昭扔给他一串铜钱:“走吧,拿个果饼来吃。”
“一个果饼一个铜钱,赵少你给多了。”
“多的赏给你。”赵德昭边走边吃。
如果长乐坊,小马哥坐在二楼露台,四娘子给他喂水果。
“哟,小马哥,那是我们的好客人呢。”
“哪个?”小马哥直起身子。
四娘子指了指赵德昭:“就是那个赵家纨绔呆霸王啊,一天输了二万五千两银子呢。”
“哈哈,确实是我们的好客人。不过,他还是趾高气扬的。”
“听说他在潇湘馆赢了一大把银子呢。”
“哟,又有钱了。请他再来玩,到时候你去陪他。只要他再输几万两银子,你陪他睡也可以啊。”
“嗯~不嘛~小马哥~人家只是你的人嘛。这种小鸡仔,毛都没长齐呢。”四娘子像水蛇一样在小马哥身上扭动……
赵德昭眼角余光在观察小马哥和四娘子,发现他们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就做起了不可描述之事。知道自己没有露馅,放心了。
沿着贫民窟边沿再走了好几里地,唐牛儿带着他进入了贫民窟。其环境……真的不可描述。
来到一个偏僻的土墙带窝棚,唐牛儿低声问道:“洪七公,在不?我是唐牛儿。”
赵德昭一愣:“北丐?”
却见门开了,一个小老头伸出头来:“牛儿?进来说话。”
进门后,发现就一间房,不足五平方米。只有地上一个枯草铺,没有桌椅凳;靠墙几个破碗;门背后一根乌黑的打狗棒。
赵德昭一下子没适应屋里的光线,那小老头盯着赵德昭的眼睛看了看,暗自点头:“少年沉稳,目光清澈,没有阴邪。”
唐牛儿道:“七公,我的朋友找你有事。”
洪七公道:“可以,老规矩,百一。”
唐牛儿解释道:“百两金子他收一两金子。”
赵德昭念头一转:“可以,不过要保密。”
洪七公道:“小老儿,从不多话。”转头道:“牛儿回去,你跟我来。”拿起打狗棒就走。
赵德昭又给了唐牛儿一串铜钱,拿走三个果饼,追了上去。
唐牛儿道:“我不会说的。”喜滋滋地去卖剩下的果饼了
路上,洪七公动作灵敏、速度快。赵德昭感应他也只堪堪打通了一条经络,所以跟起来没有好大难度。
洪七公暗暗吃惊:“这小子,带着那么沉的金子,内力不输于我!”因为无论爬陡坡、翻深沟,快速、慢速,赵德昭一直和他保持三步间距,很是精确。
赵德昭气定神闲,边跑边问道:“去哪里?”
“雾灵山。”洪七公惜字如金。
进山后,赵德昭发现和他练功的地方不在一个线路。至少隔了十几座山头。路很难走,有的地方完全没有路,是四肢着地、硬爬过去。出发几乎一个时辰了,洪七公才道:“到了。”
洪七公喘气比赵德昭剧烈些,心道:“这小子,年龄这么小,功力比我还深厚。”
赵德昭一看,怪石乱树、枯枝败叶。奇怪道:“就这里?”
洪七公走到几颗连体怪树前,用打狗棒扒开枯枝,后面现出一个洞口:“进来吧。”率先钻进去。
赵德昭没有犹豫,跟着钻进去。却见洞里面不算大,约略十个平方米。中间一个带着风箱的细高灶,上面一个带把的坩埚;旁边堆着大堆木炭,角落一堆看起来是模具。
洪七公边打火石便问道:“多少?”
赵德昭答:“三百两金子。化成十两一根。”
火烧起来了,洪七公道:“六十两银子。金子拿出来。”
赵德昭从怀里掏出沉甸甸的钱袋,一一取出金条。然后取出一锭五十两、一锭十两银子放在风箱上。
洪七公皱着眉,拿起金条略一看:“长乐坊?”不再言语,开始放入五根。
他边拉风箱边摇晃坩埚:“加木炭。”
赵德昭拿起木炭,观察火势。然后加入木炭,竟然没有凝滞。
“你过去干过?”洪七公盯着坩埚。
“没有。”赵德昭加木炭动作竟然很有韵律感。
“纨绔子弟,干活能手。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讲一讲?”洪七公第一次说这么多个字。
“您不知道有天才吗?”赵德昭微微一笑。开玩笑,穿越的秘密打死也不能透露的。
洪七公不再问,有规律地拉风箱、转动坩埚。
“呼呼呼呼~”随着风箱声加速,金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成为暗金红色液体。
“拿模具来,上面,十两的。”
赵德昭走到角落,略一观察,拿起十两模具。里面有十格,刚好是一百两。
把模具在洪七公面前地面放好。洪七公左手单手平稳地端起坩埚,缓缓倒入模具;右手拿木锤轻轻震动模具,防止气泡。
几乎没有杂质。凝固了,风险就解除了。
“足金。”洪七公看颜色道。意思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纯度。在那个时代,已经足够纯了!看来,长乐坊金条还是良心货。
如是再三,三百两金条变成了三十根十两的小金条。
洪七公熄了火,直起腰道:“公子,老汉与你有缘,就告诉你吧。我原是京师国库金匠,因国库失窃案牵连,逃走江湖。妻儿具亡,孤身一人。去年到临江,即将饿死,唐牛儿给了我三个果饼。今天做你这一单生意,收入颇丰,至少管十年。通缉令仍在,不敢再冒险。余生无多,从此退出江湖,回家乡埋骨。”
赵德昭再拿出一锭五十两大银:“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洪七公摇摇头,退回大银,只拿起六十两银子:“从此,再无相见。走吧。”
赵德昭也不矫情,拿回银子,装好金条,跟着出了洞口。
“公子,你先走。老汉要烧山洞了。”
赵德昭飞跑,远离洞口。却听见后面刮炸炸燃起冲天大火,回头一看,映红了半边天。
一道黑色身影飞奔向另一个方向,依稀可见那根打狗棒。只三个呼吸就不见了。
赵德昭摇摇头:“可惜了,一个大国工匠!”飞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