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过都快三个月了,我想都这么久了应该是不会来寻她了。”
言初年一脸严肃的看着姐夫;“姐夫,要不把她留下吧,平日韶儿也没个人陪她玩,我瞧见韶儿也是很喜欢她,等真的有人来寻了再说?”
“说实话,若是一直没人来找她,我也是想把她留下来的,我瞧她也乐意的很,常常跟着我上山采药呢。”许信安说着还笑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又想起夫人去世时自己尽顾着伤心,还需要年幼的弟弟去操持后事:“好了,前阵子真的辛苦你了,你年纪还小却还要你操心这许多,我已经想开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我还有韶儿呢。”
“姐夫,你还年轻,你可以再…”
许信安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不会的,我不会再娶了,现在有韶儿就够了,而且现在不还多了个小亦吗,照顾她们两个已经够我操心的了。”
说完就转过头去:“小亦出来,别偷懒了,今天的药还没认全呢,昨天韶儿从学堂给你带的字帖你写完了没有?”
言初年看着自己姐夫,已然一副严父的模样便笑着说:“既然小亦先这,不如就跟你姓,有名没姓的总是不好。”
“怕她不愿意呢。”
“怎会不愿意,如果不是你她早就没命活下来了。”
言初年看着小姑娘从许韶房里走出来,蜗牛般的速度,可能是日日疯玩皮肤黑了不少,但是却更有精神了,额头的疤只剩浅浅一些,看那模样也是个长相秀气的小姑娘。
低声和姐夫说:“先不要跟她讲了,若她知道她家里人没来寻她怕会失落。”
许信安看她出来大声对她道:“我们不知你姓甚,日后就跟我姓叫许亦!其他的等你家里人来寻你再说。”
言初年温柔的开口和她说:“那你愿意跟着姓许吗,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姓,总不能让你有名没姓的。”
小亦脑子没转过来,眼睛看着许信安,许信安也有些紧张:“怎么,让你跟我姓许很委屈你吗?”
“没,没有,那就姓许好了。”
许信安看她一副姓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滚过来,把这些认全,再默在纸上,每个都写上一百遍!”说完他就甩手进房去。
小亦听他说完脸一下子黑了,小声嘟囔道:“这么多,我得些记好久呢。”
言初年走过去:“我认得一些,教教你,你不必担心,他只是有些生气明日就好了。”他把草药放到院子小桌上摆齐,拿起纸笔一个个把自己认得的给她写下。
“小亦,你喜欢这里吗?”
小亦瞪着大眼睛边看他写边回答:“喜欢,虽然伯伯总是有些凶,但是他对我可好了,韶姐姐也对我可好了,她还教我识字每日下学堂还给我带糖葫芦呢!”她说着还咽了咽口水。“而且我也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伯伯说我是磕伤脑袋,不知道会不会好呢。”
“好不好也没关系的,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言初年停下笔,摸了摸她脑袋:“你该唤爹爹不是伯伯。”
“跟着韶姐姐叫爹爹吗!我可以吗?”她有些激动。
言初年偷偷在她耳边说:“那你去房里叫他一声爹爹看他答不答应?”
许亦犹豫了下拖着步伐走到房门前,看见许信安在里面闭目躺在摇椅上:“爹爹?”
摇椅上的人愣了片刻,也没睁开眼:“嗯。”
许亦耷拉的脸蛋一下子就变成肉眼可见的开心,蹦蹦跳跳走到言初年旁:“舅舅好,舅舅你继续教我识药吧~”
言初年听到她唤自己舅舅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时间流逝,一年又一年,许亦每日不是识字就是跟着许父上山采药,性子活跃常常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许父觉得这女儿真是操心极了。
直到八岁那年被送进了女子学堂同许韶一起读书学习礼仪和乐理知识,这才让这个日日精力耗之不尽的小姑娘变得端庄起来。
渐渐的小女孩们长成了少女,而刻苦学习的少年也通过了乡试、殿试成为了县里唯一的进士,听从书院先生的建议回到维雅书院教书,待三年后再下场科考。
日子虽平淡却也美满,可越是这样温馨舒适的日子,就约会突然发生措手不及的意外。
就算变得苦难,乐观热爱生活的人们也不会被此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