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洑南乡人你不知道,我也不是,不过听说那位先生在洑水南北都挺有名的。悬壶济世,以道法医人,传的可神了。人称下世天君。”
“名头不小啊,有什么事迹吗?”
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吹的先不说,就说几十年前的真事,习陀乡你知道吧,是个十余里的大乡,那个乡里有一个一百多岁的老活宝上茅坑时候摔进去了,就出来的时候都死透了。他第二天去看了一眼,就贴了一张什么符就把死了一天的人救回来啦。那一百多的老头治的活蹦乱跳的。之后十里八乡的人都称他为天君下世,好不威风。”
“啥呀,这不还是吹吗?”
朋友听罢,从地上撕下一块死马肉,串在刀上用火烤了起来。
“你别不信,我表侄去年从习陀乡回澶州,跟我说去看了,一百五十岁了还能在街上逗狗呢!你不信?”
“不信。。。”
“不信啊!等回澶州的路上路过习陀乡,我带你去看就完了。”
“要是还能得回去就好了,别像它似的,死了都没人埋骨。。”
朋友指了指一旁的死马,腹部已有腐烂的迹象。
“要是那个下世天君真是个深人,那就好喽。。”
马肉烤焦,上嘴死命撕下一块,又酸又臭,还微微有些苦涩。
“你不吃一口?”
“不吃。”
那戍卫起身向帐中走去。
“为啥?”
“要是明天戎人围攻上来,我可不想打个嗝一股酸味把自己呛死。。”
朋友还想说些什么,可戍卫已经进帐。
算了,去站岗了。
。。。
“启禀陛下,相国大人求见。”
御前太监郑平低头缓步走进养心殿,柔声说道。
“宣。”
皇帝头也不抬。
心照不宣一般,郑平转头便将李相请了进来。
“臣李衡,参见皇上。”
李相自庭门阔步迈进,跪叩于大殿正中
“何事。”
李衡闻言正欲起身。
“慢着,朕让你起来了?”
一阵稍有严肃气息的斥问直震的李衡半伏着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陛下莫要再拿臣取乐了。。”
“哈哈哈哈平身吧爱卿。”
大位之上,喜怒无常的真龙此时却眉开眼笑,蔑笑着饶过了李衡。终于是让李衡送了一口气。
如若不然,这位位极人臣的权佣怕是要在这养心殿上跪至三更。
“谢陛下。”
虽说身受拘束,言语中确是丝毫没有露怯,依旧沉着从容。
“朕叫你去看望渊卿,怎么样?”
“回陛下,渊大人面色温润,言谈足气,是尚见好转。”
“嗯,那,新晋的那位大学士,你观他如何。”
“禀陛下,臣令其试批半日户部公文后审阅回书。虽说惜字如金却句句精干,字字珠玑。批示文联纵横,亦互有长考。仅仅半日便批明了欧阳学士两日积欠,实是大才。”
李相丝毫不吝啬夸奖。
“嗯,明日早朝给朕带来几本许学士的批文,如若尚可,便将分于御前的奏折匀去三分之一。”
李相闻言又是一怔。
“陛下,许学士虽才能出众,但毕竟是初出茅庐,臣想,应当在磨练些时日才可委此重任。”
“此事朕有思量,你且猜猜。”
李相一阵长考,而后缓缓开口。
“臣愚拙。。实在是不敢也为能揣测天意。。”
“相国还是那么聪明。”
玉阶上的人尊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似收到了什么指示一般,一旁的郑平干脆地开口道。
“相国大人,您也知道朝中最近琐事繁多,也是借此良机稍微考验下许大人,礼部户部才能腾出手来操办独将军的凯旋和十年一度的万寿祭呀。”
“多谢郑公公提点。”
李相日理万机又怎会不知,只因那揣摩圣意言罪有罚。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丑时来寻朕又是为何急事。”
“陛下,臣在子午台上推星断卦,那千百年来从未出现的长生之人早于四个月前降世。”
“长生骨。”
皇帝嘀咕着。
“是的陛下,便是那化仙药的最后一味奇方。”
“你的推星断卦素来神准,只是可有个准确时间和界定范围,不然这天下数万千人,又怎寻得?”
“陛下切勿心急,下一卦且须等到次月十五日子时和午时前往子午台起两卦校对才可出解。。”
皇帝向后一靠,沉浸在长生带来的永恒帝业幻想之中。
“这即是天时所赠之大业,那朕必将是成大业者。”
往史千载蝼蝣,唯我万世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