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训练结束后，伍什在更衣室里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合上了自己的衣柜。

拎着包，便离开了学校。

冬天的风还在吹着，路面薄薄的积雪被吹开，露出漆黑的路面

语衣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白色的外套包裹曼妙的身姿，见到伍什出来，高高的招了招手。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马马虎虎，不好不差。”

两人决定晚间吃大盘鸡，于是在街道上某一家做大盘鸡的餐厅里坐下了。

“四人份大盘鸡。”

语衣这样说着，伍什不知为什么忽然为自己的的饭桶有些羞耻。

“正在长身体嘛！”语衣这样说着，笑眯眯的看着伍什。

因为是饭点，大概是大锅做的大盘鸡很快端了上来。

点的是微辣，这样两人至少不会为了口味而吵起来。

“兰蓝，又来找我了。”

“答应了？”

“没有。”

“哦。”

少女用一次性筷子夹起一块鸡肉，一手拨开脸颊一侧的头发，侧着脸低下头，吹一口气，把鸡肉送到了口中。

“好吃吗，这家？”伍什问。

语衣在嘴巴前扇扇风，想要让嘴巴里灼热的鸡块冰凉一下，但怎么想都于事无补吧。

伍什乐呵呵的看着心急的少女，看着她慌乱的模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含着鸡块长出一口气，因为其实温度并没有非常非常高，少女很快凭借十余年的吃饭经历，迅速适应下来。

就像吃冰激淋的第一口往往刺激最大一样，嘴巴一旦接受了第一口的温度，后面的就会自己适应了。

两人慢慢消灭掉了整盘大盘鸡，随后伍什加了一份面，这才选择结账。

沿着街边走走，两人吹着风，来到了江边，越过半人高的石栏杆，可以望见泛着霞光的宽阔江面。

远处一座高高的跨江大桥上面，一辆火车正“匡哧匡哧”通过。

“不意外吗？”

“什么？”

“我拒绝了兰蓝。”

语衣侧过头，转给他一个笑脸：“我猜到了。”

正因为猜到了，所以才不觉得惊讶。

伍什看她，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

语衣又对他笑一下。

“意外吗？”

伍什没回答，又问：“你觉得，好吗？”

“……”

语衣忽然安静，不说话了。

伍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答复，转头看她：

“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语衣摇摇头。

“因为我其实，希望你能答应。”

“为什么？”

“嗯……不知道。”

伍什无奈。

“其实我觉得……”

伍什望着远处的江面，忽然开口，开始解释自己拒绝的许多理由。

他一定要拒绝兰蓝吗？

其实不一定。

又也许，他正在说给自己的内心听。

拒绝吧——他对自己这样提要求着。

“嗯。”语衣背着手听完全程，点点头，“是你决定就好。”

伍什明白她没听进去，或者她听进去了，但不愿意给任何建议。

但对于意义来说，这确实没多大关系。

因为，这些理由，本就是伍什说给自己听的。

他在为今天做的决定而找理由，再说服自己。

伍什意识到这一点后，叹一口气，又把目光投到了江面。

语衣原本轻快的步子忽然闪了一下。

伍什吓了一跳。

语衣捂着脑袋就原地蹲了下去。

“怎么了？”

“有点晕。”

伍什把手刚贴近语衣，就感觉到了一股热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