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没想到昭阳公主会帮她说话,只不过她不似那位圣上宠爱的小公主一般随意,必要时候总得打个圆场,总不能因为她屡屡被提名,弄得这宴会不欢而散。那位不知道哪家的小姐面色稍有缓和,而坐在楚昭身侧的柳桑若也作诗一首,将宴会中的活动给继续了下去。这牡丹国色天香,赏花的人吟诗夸得是牡丹?亦或是其他的人呢?
这四月的风吹久了也会有几分燥热,永和公主和长平公主先后离席,而宁玉瑶看着那些个贵族小姐们不甚自在的神情,也扶着清漪的手离开了这宴会。父皇好心,说是让群臣的子女共享这盛世太平,或者凑几对金童玉女,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成为勾心斗角的场所,实在是令人心烦。更可恶的是场中还有将军府的那三小姐,她倒是一直自在地饮酒,难不成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都抛到了脑后去?
“殿下,原来在白玉楼中大放厥词的就是她本人!”清漪早就认出了楚昭,一想到今日还用团扇掩着面容说得了麻风病,更是好气又好笑。“麻风病,怎么不就说自己病死了呢!”
“她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宁玉瑶心中也积留着一股郁气,她离席之后便在庄园中的一个池子边停留,冷不丁瞧见了那踉跄着步伐、手中提着一酒壶的楚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点样子都没有,醉醺醺的,跌进湖中才活该呢!”口中如此说道,可是脚底生风,快速地朝着楚昭那一处走去。
公主们都离席了,剩下的闺秀们也大感无趣,三三两两的,拉着姐妹们去说体己话,而胆子大一些的呢,则是向着行猎的围场去,瞧一瞧自己的心上人。原本楚昭是想同柳桑若一道的,可转念一想,这不是破坏了她与兄长的独处么?便拒绝了她的邀约,打算提着酒壶找个吹着凉风的亭子睡上一觉,再想想如何消磨剩下来的时光。
“姬昭?”
其实在宁玉瑶与清漪站在池子边的时候,楚昭就瞧见她了,不过她以为这位公主应该很讨厌自己才是,毕竟因为自己即将失去自由,她确实是忘记了,昭阳公主找她说体己话之外,还可以兴师问罪呐呐。“见过公主殿下。”楚昭懒洋洋地行了一个礼,便开始给自己辩解道,“我娘亲姓姬,我自称姬昭也不算欺瞒殿下。”
宁玉瑶冷笑一声,又道:“那表少爷?”
“前朝的平阳公主外出还自称平阳侯呢。”楚昭对着宁玉瑶笑了笑,又说道,“再者公主您不也是自称将军府未来的媳妇嘛。”翻旧账这种事情,谁还不会呢?楚昭不知道当初的昭阳公主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她现在提出来恶心恶心这位殿下,看着她露出吃瘪的神情,也不算是吃了大亏。
“你”宁玉瑶被楚昭这话气得面色发白,当时她见到了这刁民一下子急红了眼,又不想让它知道自己是公主,便随便编造了一个,可谁知道这位就是楚家的三小姐。这三小姐哪里像旁人描述的,心思灵透着呢,怕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才一直遮遮掩掩吧?真是十成的坏胚子!可能直到现在都在心中暗暗嘲笑着自己的言行。宁玉瑶越想越气,再一抬眸看楚昭的神情,面上却变得平静许久。她勾起了一抹虚假的笑容,身体前倾,几乎要撞到了楚昭的鼻尖,这才顿住,咬牙道,“你在白玉楼中说得话、做得事可记得?本宫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楚昭的眼皮子跳了跳,面对着昭阳公主,她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故意往前移了移,见昭阳公主仓皇地躲避后,她口中发出了一道畅快的笑。“我朝律令,蔑祖、侵犯天子尊严方可称大不敬。”楚昭的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公主,你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想”
“你闭嘴!”宁玉瑶伸手就要甩巴掌,只不过手腕被楚昭给扼住,她整个人跌进了楚昭的怀中,在旁人的眼中,像极了你侬我侬的旖旎亲昵。
“公主不要打我,一个醉酒的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行为来。”楚昭眯着眼笑了笑,“难道心思玲珑剔透的公主殿下,不明白皇上选择了将军府的我,作为女驸马的原因么?一方面是为了公主殿下您自身的安危,另一方面嘛,也不消我多说了吧?”
“你放肆!”宁玉瑶挣扎了一阵,可哪里比得上练武的楚昭,她她气红了眼,索性用额头撞向了楚昭。一道哎呦声响后,楚昭的手松了松,宁玉瑶趁机从她的怀中挣扎出来,她要这下唇,满是愤愤地开口道,“你在白玉楼时,打了我一拳,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那难道不是你的过错么?你难道一点儿是非心和羞耻心都没有?”
“我”
“我听说这次光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