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直指崔呈秀:“既然爱卿手下有能五年内平辽的人才,那为什么辽东后金边患在熹宗皇帝继位期间没有平息,反而逐渐爆发?”
崔呈秀顿时额头冒汗,心中十分紧张。他偷偷瞥了一眼侍立在崇祯身边的魏忠贤,眼神中似乎在恳求:“魏公公,我举荐袁崇焕,你可是和我说过要支持我的。”
魏忠贤看到了崔呈秀投来的求助目光,但他却是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没有任何反应。
崔呈秀见魏忠贤毫无反应,心中绝望,只能跪伏在地,颤声说道:“陛下,臣有罪。“
此时朝堂上一片静默,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替崔呈秀求情。众臣都低着头,生怕被崇祯牵连。
就在这时,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只见他拿出了一本准备多时的奏本,高声说道:“陛下,臣有一本启奏,臣上书申请弹劾兵部尚书崔呈秀。”
崇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着杨所修说道:“杨爱卿,请讲。“
杨所修清了清嗓子,义正辞严地说道:“陛下,其一,经臣考察,崔尚书父母都去世了,但他没有回家守孝,'夺情'了,这不合孝道;其二,臣身为副都御史,监察兵部账目名册,发现兵部有吃空饷的现象,经微臣察验出来,就有两万两的数目。”
杨所修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众臣议论纷纷,有的惊讶,有的愤慨,更有的窃喜。
崇祯脸色阴沉,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崔呈秀,冷冷地说道:“崔爱卿,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崔呈秀颤抖着抬起头说道:“陛下,臣冤枉啊。臣父母去世时,正值辽东战事吃紧,臣实在无法脱身。至于账目的事,臣也是刚刚才知道,定是属下欺瞒,臣也是受害者啊。”
王体乾侍立在崇祯身边,见势不妙,小心翼翼地站出来说道:“陛下,杨御史弹劾崔呈秀的内容,臣相信部分应当是属实的,崔呈秀身为兵部尚书自然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崔呈秀辩解所说话语,臣觉得也有一定道理。所以微臣希望能帮崔呈秀求个情,希望陛下能择轻处罚。”
崔呈秀闻言,心中一颤,连忙哽咽地说道:“陛下,臣的确有罪,无论如何,给父母守孝的规矩是祖制,臣无论用什么样的借口'夺情',都是不该的。至于杨御史所说账目之事,这微臣作为兵部尚书,自然负有领导责任。所以微臣甘愿受陛下的任何处罚。”
崇祯听了崔呈秀的认罪,脸色稍霁,对着他严厉地说道:“崔呈秀,既然你已经认罪,朕革去你的功名,并处罚金二十万两白银,如何?”
崔呈秀闻言,心中一痛,那可是二十万两白银啊!他犹豫了一下,对崇祯说道:“陛下,您罚臣二十万两白银,但是臣真的拿不出。“
崇祯冷哼一声,眼神如刀,直视崔呈秀:“崔呈秀,那用你的脑袋顶二十万两白银如何?”
崔呈秀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拜崇祯,颤声说道:“微臣甘愿被罚二十万两白银,微臣谢主隆恩。”
崇祯环视了一下群臣,对殿下百官说道:“自今日起,复起原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孙承宗为兵部尚书。”
接着,崇祯的目光落在跪着的袁崇焕身上,沉声说道:“袁崇焕,朕闻孙承宗曾经是你的领导,你可多从他身上学习。你身有战功,所以朕这次不处罚于你,望你好自为之。”
袁崇焕闻言,连忙叩首道:“臣谨遵御旨,定当努力学习,为陛下分忧。”
崇祯点了点头,又看向侍立在旁的太监徐应元。徐应元会意,高声对殿下喊道:“诸位大臣,若有本奏,速速启奏;若无本奏,则请退朝吧。”
殿下大臣面面相觑,见崇祯似乎正在气头上,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鸦雀无声。
崇祯见状,冷哼一声,挥手道:“众爱卿既无本奏,就都退下吧。”
百官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