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闻言,豁然开朗,仿佛被点亮了心中的明灯,他站在高处,眺望城内,目光最终定格在南城角,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向赵厨子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后,迅速返回衙门,即刻派遣手下将刘财主与梁财主请至府中。
在衙门内,小笛设宴款待两位财主,席间,他直言不讳地说明了军需短缺的情况,并恳请二位能够伸出援手。他深知“财多爱财”的道理,也明白这些财主往往视财如命,但在这国家危难之际,他仍希望他们能展现出应有的社会责任感。
宴毕,小笛心中已有了更周全的筹粮计划,他深知,无论是直接向财主借粮,还是借助城中古迹的影响力来筹集物资,都是为了更好地解民之困,兴军之需。
两位员外一听小笛的言辞,急忙推诿道:“哎呀,笛将军远道而来,本应鼎力相助,怎奈去年天灾连连,家中收成欠佳,仅有的积蓄也已用于周转,眼下实在是力不从心。不过,既然将军开口,我二人便各自捐赠五百石粮食,以表心意。”小笛心中明了,这不过是他们欲以微薄之物敷衍了事的权宜之计。既然此路不通,他便转而启用早已筹谋好的第二策,笑道:“哈哈,好个五百石粮食,笛某先谢过了,但恐仍难解燃眉之急啊。二位员外放心,笛某断不会让二位白白付出。我欲以几件稀世珍宝,换取诸位更多的钱粮支援。”
两位财主闻言,面色微变,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他们早已风闻太平军公正严明,小笛更是以铁面无私著称,此番既已找上门来,定不会轻易罢休。想到小笛提出的竟是交换宝物,心中虽感意外,却也暗自庆幸,至少不是直接掠夺。
小笛见状,继续道:“二位请看,我要交换的,一是十字街口的巍峨鼓楼,二是南城开明寺那座历史悠久的十三层唐塔。此二者皆是千年古物,承载着古扬州的辉煌与记忆,价值连城。每座宝物,我愿以三万两白银相易,二位意下如何?”
刘员外心中暗忖,鼓楼位于城中心,乃商业繁华之地,且传言其下有宝藏,若能得之,不仅可重建为商号,更可能挖掘出无尽财富,于是决定选择鼓楼。而梁员外则另有所图,他更看重开明寺砖塔的独特景致与潜在价值,幻想着在塔旁建客栈、修花园,享受人生乐趣,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唐塔。
随后,小笛亲自带领二人至鼓楼与开明寺砖塔前,仔细清点每一处细节,从鼓楼的门窗数量到塔顶的铃铛,无一遗漏,并命文书详细记录,与两位财主签订了正式的契约文书,按下了手印,以示交易正式生效。这场别开生面的交易,不仅解决了军需之急,也为两位财主开启了新的商业与梦想篇章。
三日之后,两位员外携同账房先生与仆从,依照先前的协定,携三万两白银及五百石粮食前来,与小笛麾下的军队顺利完成了宝物交易与粮食捐赠的交接仪式。酒足饭饱之际,正当他们怀揣着契约文书,准备告辞离去之时,小笛却出声唤住了他们,道:“二位员外,且慢一步,笛某尚有几句肺腑之言需与二位明言。”
刘、梁二人闻言,连忙拱手以待,恭声道:“将军但说无妨。”小笛面色凝重,缓缓言道:“今日二位所购之鼓楼与唐塔,望能妥善保管。不日,我军即将西行,与尊王赖文光将军会师,共谋汉中府之役。然笛某需在此言明,未来太平军若得天下,这鼓楼与唐塔及其上的一砖一瓦、一物一件,皆需依照今日之价,由清室后人赎回。换言之,即便是楼顶的一片瓦,亦不容有失,否则,我太平军上下,定不会坐视不理。”
此言一出,刘、梁二人顿时惊愕万分,手中的契约文书与清单仿佛变得千钧之重,他们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之色。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