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爸说，那姑娘长得很漂亮，你对她也很特别，我倒是好奇了，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我这个眼看就要断情绝爱、剃发出家的儿子动了凡心。”蒋淑慧舒了口气，“见你现在的样子，我倒是放了心。”

“只是，那姑娘你认识的时间不长，家世也不清楚，还是应该多观察观察，多过过脑子。”蒋淑慧又说，“这一点上，确实是雪妍占了优势，她父亲跟你爸是战友故交，你们又是小学同学，知根知底的。虽然她在初中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去了广东，你也与她没了联系，但她却是隔三差五就跟我问好，借机打听你的消息。女孩子早熟，我看得出来，雪妍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对你有意思了。更难得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你的心意仍然没有变。她这次回到锦城工作，八成就是为了你。”

“所以呢？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不会插手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吗？！怎么现在又要讲什么门当互对、知根知底这一套。”程默冷冷地说。

“就你这狗脾气，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都懒得理你。”蒋淑慧生着气，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我不过就是说说，让你自己多长长眼，过过脑子，再跟你说说雪妍的好，让你自己抉择，我什么时候说要插手了？！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敢插手？！脾气比父母都大，全家跟你说话都得战战兢兢的！”

程默把手里的勺子扔进粥碗里，靠到摇起来的床上，别开头闭上了眼。

“你还生气！一大早晨起来我亲自熬的粥，又坐车到城北买的你最爱吃的肉包子，你一个不高兴就摔摔打打的，一口都不吃，你对得起我的这份儿心吗？！”蒋淑慧是个直接的暴脾气，最受不了的就是程默动不动就冷脸一句话不说的冷暴力。

“你这别扭古怪的性子，都不知道随了谁！”

蒋淑慧这张刀子嘴，句句捅人心窝子，楚小宁躲在卫生间里都听不下去了。

“这位就是程夫人吧？”楚小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走进里间，“程夫人您好，我是小程总的助理，我叫楚小宁。”

蒋淑慧还在气呼呼的，正要继续说话，却被楚小宁给打断了，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看她，一看之下竟然愣住了，连生气都忘了。

“你……姓楚？！”蒋淑慧慢慢站起身，走到楚小宁面前，盯着楚小宁的脸问。

“是，我姓楚，楚小宁。”楚小宁说。

“你是哪里人啊？父母……都叫什么名字？！”蒋淑慧问。

楚小宁惊讶于蒋淑慧的问题，猜疑是不是自己被看破了，但又想了想应该不至于，便抱着侥幸的心态说道：“我本是锦城人，但幼年便去了上海生活。我父亲早逝，母亲姓乔。我是被我母亲带大的。”

“你母亲姓乔？还在世？！”蒋淑慧似乎不太相信。

“是，我母亲姓乔，还在世，她也跟我回了锦城。”楚小宁说。

“这样啊。”蒋淑慧的表情似乎有失望也有难过，看着百感交集的。

“程夫人特意送了早餐过来，凉了就可惜了，我照顾着小程总先把早餐吃了吧。”楚小宁笑笑。

“好。”蒋淑慧的眼睛有些失神，让开路，又坐回了沙发上，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楚小宁。

楚小宁被蒋淑慧盯得发毛，但那眼神却又不像是对未来儿媳的审视，很奇怪，楚小宁甚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类似眷恋、爱慕之情，还有意外的欣喜之色和隐隐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