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先把早餐吃了再睡吧。”楚小宁拍了拍程默的肩。

程默本来生蒋淑慧的气，按以往的情形，是断然不可能再吃她带来的早餐的，但现在楚小宁喊他，他就不能不理，便睁开眼哑着嗓子说：“我好像又烧起来了，没有力气。”

嗓子哑倒不是他装的，是真的哑了。

听着怪可怜见的。

“医生说肺上的炎症本来就是不那么容易好的，且得输几天的液呢。”楚小宁像哄孩子似的轻声说道，“但再没胃口，饭还是要按时吃，不吃饭，身体里的白细胞们怎么有力气跟病菌病毒作战呢。我喂你好不好？”

一听楚小宁要喂他，程默眼睛里立马闪起了光，点了点头说：“好。”

楚小宁这时才仔细去看小桌上摆的饭菜，其中一个保鲜盒里放着一种自制的小凉菜。

这小凉菜是由焯熟的芹菜段、胡萝卜片、黑木耳块、小朵白菜花、小朵西兰花和用盐水煮熟的花生粒拌在一起而成。

至于为什么看一眼就知道这凉菜的做法，楚小宁也说不清，她不记得在哪儿吃过，但就是感觉很熟悉。

“怎么了？”程默见楚小宁发愣就问了一句。

“没事儿，就是看这个小凉菜做得好，又营养又清淡又爽口下饭，是程夫人做的吗？”楚小宁抬头看了蒋淑慧一眼。

“楚助理真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菜的好。”蒋淑慧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慈爱地看着楚小宁。

“这菜看着简单，但其实很费工夫，黑木耳要提前泡，却又不能泡太久，花生也要提前煮好，怎么也要煮上个把小时才能入味儿，其他的菜又要洗又要切又要焯熟。这么复杂的小凉菜，程夫人能亲手做，可见对家人的用心。”楚小宁拿起没人用过的筷子，拨了些小凉菜到程默的粥碗里，用勺子舀了粥连同小凉菜一起搭在碗沿上放凉。

“这粥也熬得黏稠软糯，白粥去火，在古代被称作不上火的人参汤，可以温补身体，最是适合生病的人吃。”楚小宁边说边下意识地把勺子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

“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说话我也爱听，难怪能收了我这个小怪物儿子的心。”蒋淑慧只瞥了程默一眼，便又把视线转回到了楚小宁的脸上，跟看不够似的。

楚小宁低头笑了笑，“程夫人，我只是小程总的助理……”

他们昨晚虽然说了些贴心的话，但在她看来也没有完全把窗户纸捅破，至少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明确地跟对方表白，而且，楚小宁也不想把他们的关系这么快就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程默一听楚小宁这话就急了，拉住楚小宁拿着粥碗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楚小宁，“你反悔了？！”

沙哑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