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亚割妮医院。
以前这里的医生医术精良,虽然现在也不差。但的确,他们使用截肢疗法的次数是偏多了一点,而对于这些人,大家并不希望见到他们行走在城市大街上。
威尔洛克走进医院,他斜挎着一个破旧的布包,这里面装着他的步枪。
这里看起来就是一家普通的医院而已,除开窗户非常小。大厅中亮着灯,就像一只只眼睛,从中射出冷白的光线。这里面的隔音很好,当威尔洛克走进之时,屋外大雨的喧嚣就远离了耳边,落地钟的指针转动,清晰可闻。
现在是十点半。
没有想象中的陷阱与阴暗的环境,过往的病人与医师也没有任何明显的异常。没有任何的混乱,也没有嘈杂的声音。
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章制度。任何地方都不例外,但雪白的墙上什么告示都没有,一路走过来连告示牌都没有。
他需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威尔洛克步入四通八达的走廊之中,那些漫长的通道通向一个又一个大厅,就像一个立体的迷宫。在拐角、一些房间的门口可以看见那些试剂瓶与输液器柱。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目光打量四周的一切,包括来往的护士与医生。他们的脚步平缓,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这座医院如此的平静,但从房间上的玻璃看去,一些未睡着的孩子在玩着游戏,看上去是那么的有活力。
这里究竟有多少人?威尔洛克发现每一个房间里的床位几乎都是满的。但偏偏即使就连威尔洛克都对于这一座医院的臭名昭著有所耳闻。
仔细观察,威尔洛克发现那些人的脸上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挂有丁真般纯真的微笑。
这让威尔洛克想起不好的东西来,他们就像威尔洛克楼下的瘾君子一样。
随意地走进一间没有护士、医生的病房,那些病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拉起任意一人的手,他却像是无线的傀儡,手掌上的茧印厚重,皮肤黝黑,这样的人往往是河岸街的水手。
那么他得了病吗?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威尔洛克知道,虽然现在英国还处于战争期间,但几乎已经接近尾声了,但反而更因为战争,巡警巡逻的更为频繁。如果这不是新城区的人,那就只可能是旧城区的人。但如果这里全部都几乎住满人的话,那这里应该变相地关押了多少人?
“威尔洛克先生,院长找你。”
声音从背后响起,威尔洛克回过头,那是一群膀大腰粗的护工,领头的是一位医生,起码穿得像医生。
“找我?”
威尔洛克不惊反喜,既然知道自己名字,那么就有可能这里与拉斐尔有联系啊,当然,也不排除是自己名气在隐秘世界太大的原因。
那位医生身后的护工们走来,眼神呆滞,就像那些病人。他们包围了威尔洛克,但又有一定的距离。
“都是兄弟,干嘛围我呢?要见我就直接说嘛。”
威尔洛克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手却按在伞柄的一个凹槽之上,里面是他的刀剑。虽然威尔洛克不认为他们能对自己造成威胁。随后威尔洛克跟随着他们的步伐。
……
接连上了几楼,一路上威尔洛克不断地骚扰身旁的人,但他们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没有思想的傀儡。
这里是医院的最顶层,有着一处巨大的厅堂,墙壁被漆成蓝紫色。随着阶梯的上升,窗户越来越小,以至于这里已经彻底没有了窗户,像棺材一样沉闷。
明明一旁就是繁华的都市,即使处于战争的尾声,那些冲天的喧嚣,却一点都没有了。这里的厅堂就像墓地。
这里的摆放异常的少,除开一张柜子,就只有远处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个人,看来他就是那个院长。看着威尔洛克走来,他停下了手中的笔。
“你好啊,威尔洛克先生,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院长敞开怀抱表示欢迎,像是要拥抱威尔洛克。这是个很普通的人,但他却像是患有白癜风,脸上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疮疤,但威尔洛克微微抽动着鼻尖,空气中流淌着像是花粉的味道,这些白色的疮疤让他想到不好的东西。
“又?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并且你是怎么做到染上那位渴求感染与嬗变之司辰的诅咒而又保持清醒的?有兴趣说说吗?”
威尔洛克拉开一张木头椅子,坐了上去。显得相当轻松,就像这里不是圣亚割妮医院,而是他家。
威尔洛克不需要过度的小心与谨慎,既然这个人知道他,那么也免得了手脚,他的武力就是撬开这个院长嘴巴的保障。他想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在下哈德利。经常听到阁下的故事呢。出于好奇与导师的吩咐,在人群里远远的遥望过先生。”
哈德利哈哈一笑,脸上并没有因为威尔洛克的不礼貌而有任何的不满。他挥手让威尔洛克身后的众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