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日在县衙上,与王捕快争斗了几下,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钟全解惑道。
田延庆马上联想到那日场景,记起吴平的行为。
既不是赵二的事,田延庆不免会心一笑:“原来是那个傻货!本官也没想将他怎样,既然全兄弟开口了,就放了吧。以后这等小事,全兄弟自己处理就行了,不用专门来向我请示。”
“多谢东翁了。“钟全心中一定,出了衙门,缓缓走向县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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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朔的牢房除了规模,其他都大致相同,无论州府县。铁门铁栏杆,石墙地面,门口一对石狮子,整个出入通道布满明暗哨。
此刻青岚县牢外三间的牢房,仅有一明哨。这是青岚县牢建立以来从未出现的场景——
一众小吏与犯事之人在牢狱中推牌喝酒,称兄道弟。
“大!大!大!”
“小!小!小!”
“喝酒!喝!”
“哈哈!吴兄弟,我又赢了!干了这碗,继续喝!”
徐安得到钟全的消息,即刻让萧风去县牢。
见到门口慵懒的值班,钟全皱眉,等走进通道,耳边传来的阵阵言语,已是怒火中烧。碍于随行的萧风,这才隐忍不发。
狱牢内,小吏见吴平喝完酒,一脸微笑的凝望自己,一时间呆了呆。
看到吴平身边众多兄弟停下手上动作,站立起来,满脸恭敬的望着自己身后,小吏顿感不妙,急忙起身向后转,只见钟全与一魁梧男子并立,吓的赶紧退在一旁。
钟全望向一众小吏,脸色铁青:“你们先退下吧。”
等到众人退去,萧风才开口道:“这位是钟全钟师爷。这次多亏了钟师爷帮忙,你才能从县牢里出来。”
“多谢师爷搭救,相救之恩,吴某感激不尽。”吴平朝钟全拱手作揖。
“微末小事,吴兄弟不必客气。就算没有钟某,吴兄弟不日也可平安归家,倒是钟某承了情。”钟全道。
吴平不语,一旁的萧风忍不住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吴平笑笑,看着自身粗布褴褛衣裳:“挺好的啊,这身行头最是解暑。”
想起先前的场景,萧风忍不住说道:“莫非是赌牌九输光了行头!”
说完萧风就肆意的大笑起来。
吴平见状就要扑上前止住萧风,口中还嚷道:“呸,小爷我会输牌九!我都住几日牢房了,你和徐安两个王八蛋都不来救我!天天吃'三白',嘴都没了荤味!”
萧风躲开来袭的吴平,略微收敛笑容,疑惑问:“什么是‘三白’?”
“一杯白水,一碟生萝卜,一碗白米饭,此乃三白。这是专门对犯事之人的饭食。”钟全解惑道。
萧风闻言再次大笑。
牢房通道的值房外,萧风与换上新衣的吴平已向钟全告别。
萧风:“明早我们就要启程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吴平:“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
“再往西就出平阳府了。继续往西沿驿道走,会在上扬府境内巫云镇休整。”虽然不解,萧风还是回答。
“行!那我们巫云镇见,帮我跟徐大哥知会一声。”说完吴平就往萧风身上摸索。
“你...你..干嘛...”
“打劫!银子,赶紧的!把值钱的都给我。”
“哦哦,呐,身上就这些了。”
“够了,够了。记得走的时候在客栈留匹快马。”
不等萧风答应,吴平就消失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