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躲在狭窄的小巷里，嘴里叼着根燃了一半的万宝路，不时冲巷子外探头。

远处，纹身店门口停了五辆警车，拉起了警戒线。店内所有的人已被悉数请出，现在里面全是身着防弹背心，腰间揣着格洛克手枪的警察。

被警戒线阻隔在外的客人们好奇心使然，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旁的警车前，芬妮正接受两名警官的严密盘问，满脸的不耐烦。

“……总之，芬妮让我转告你，老兄你惹上大麻烦了。”

约瑟夫看着远处的景象，对着手中的手机低声说道。

“多谢，兄弟，我欠你一次。”

电话那头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随后通话戛然而止。

路明非从老唐手中接过手机一把撅断，连同折断的肖恩和安德鲁的手机一起装进袋子。

黑色丰田冲出废车场，一个漂亮的漂移拐过街角，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妈的！这下好了，咱们得跑路了！”

老唐愤怒地猛砸方向盘，满脸怒容。

路明非依然有些难以置信：“我以为他俩不会报复我们。”

老唐加大油门，汽车在街道上呼啸着飞驰而过。

“动动脑子！如果报警的是他俩，最多就是个抢劫案。但是抢劫案不会派出这么多警力，更别提动用手机定位了。”

路明非脸色骤变：“你的意思是说……”

“那两个人已经死了。”老唐的脸色异常阴沉，“只有发生凶杀案，NYPD才会如此兴师动众。”

“怎么可能！我们没杀他们啊！这……”

路明非惊呼失声。

肖恩和安德鲁竟然死了？谁干的！难道真的存在一个幕后雇主？他们……不是学院的执行专员？事情开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显然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进来，且手段极其狠辣。

路明非忽然灵机一动：“等等，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又没杀人，和警方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老唐减慢车速，从后方接近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垃圾车，顺带满脸难以置信地瞥了路明非一眼。

“明明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钱、枪都在我们身上，车也被我们开走了，银行账户里还多了五万。我们确实没杀人，但是抢劫了！”

“抢劫和杀人……毕竟是两码事。”

路明非顺着车窗，把手中装着手机的袋子抛进垃圾车车斗。

“万一被警察追捕时误杀，那死的多冤。”

“别傻了！”老唐一踩油门，黑色丰田加速越过垃圾车。“持抢抢劫也是联邦重罪，遇上个垃圾律师，命案一样扣你头上！”

“操！那怎么办！”

路明非忍不住爆粗口。

老唐深吸一口气，面沉如水，目光直视着道路尽头。

此时已是深夜，路上车流稀疏。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出城，离开纽约州。”

“这……有什么用吗？”

路明非愣了愣，随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各州司法系统是独立的，纽约州的警察无权跨州追捕，只能向其他州的执法部门发出通报，咱俩会上全国性的通缉令，但是走流程需要时间，所以离开这里之后无论咱们是想自首还是逃亡，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上。”老唐语速飞快地解释着。

“这听起来还不错！”

路明非内心又多了几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