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它说什么了？”刘顿饶有兴趣地问道。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想笑。”说完，伊恩噗嗤笑出了声，还咳嗽了几声，然后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长长的烟斗，划了一根火柴，开始吞云吐雾。不一会儿，不大的客厅满是烟草的味道。

看到火柴，刘顿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又是火柴。”

“多利叹了一口气，说，怎么才‘死’了四十年。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伊恩笑的像一个孩子。

“这听起来很奇怪。”

“当然啊。明明多利是一只小羊羔，说的话却像是一个老头。当然，羊本身会说话当时还是很惊奇的。只是后来我习惯了，现在每每想来，还是觉得感叹才死了四十年有意思。”

“那之后呢？”

“之后呢，莉莉以为是幻听，当时多利的窝有一层玻璃罩子，莉莉跑过去看了一眼，多利似乎有点脾气，它直接开口对莉莉说‘你确定现在是你们公元1996年不是2096年吗？’”

“那一定把您的妻子吓坏了。”刘顿也跟着乐呵了起来。

“哈哈是啊。然后呢，莉莉一路跑回了家，跑的满头大汗，像刚参加完马拉松似的。惊慌失措地跟我说，多利会说话。当时主要是智能手机不发达，没有视频，所以，我一开始是不信的，觉得是莉莉压力太大了。所以只是安慰她，让她休息。但是她死活一定要拉着我去实验室。”

“所以那个时候你也看到了多利和你说话咯？”

“没，当晚去了后，轮替的同事已经来了。莉莉觉得羊会说话，告诉她的同事会非常奇怪，所以，她只告诉了我，我站在玻璃罩前呆了半天，它表现的特别乖，像一只普通的羊一样。后来，三天后，轮到我晚上值班，我去趴在玻璃罩看了它第二次，这时候，它就有点奇怪，它会像一只猫一样给自己舔毛。直到第三次，它才开口说话的。”

“嗯？所以也把你吓到了是吗？”

“是的。第一次，第二次，莉莉没有跟来，第三次，我指着玻璃罩里的它，跟莉莉说她就是压力大，这只羊看起来非常正常。随后，多利就笑出了声，说道：

‘我记得，当时我拿破仑也吓了一跳。’

幸亏1997年没有什么摄像头，没有拍到我和莉莉被吓的双双抱住的画面，否则，多利说话会把这个世界吓到的。”

“不错，巴兹·德林告诉过我，绵羊多利最先遇到的就是拿破仑。”

“是啊，后来，它跟我们说，不要害怕。毕竟他只是只羊。然后问我们活了多少岁。我们两个就只好如实相告，我和莉莉那时候都37岁，多利还说我们好年轻。”

“哈哈哈，”刘顿笑的也放松了下来，彻底靠在沙发靠背上，说道：“1997年，它还是个小羊羔，它还说你们年轻。”

“因为多利跟我们说，多利已经活了数不清楚几年了，它的生命之前就是永恒的。它说，一般在第二文明中，它们都说，‘死’过多少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