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蕴娶了位娇娇滴滴的小公主。

成亲的那天，小公主因为紧张差点拌倒，他扶了她一把。

手腕真细。

他真怕力气用大了她会碎。

也爱哭。

婚后不久，程灵毓打趣他，娶媳妇的感受。

他想，大概，是娶了个小祖宗回来。

姜明珠刚到程国，举目无亲，特别依赖他，他每次上朝之前她都会抱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

快点回来。

那么小小的一个，身量刚到他胸口。

谢灵蕴拥着他，心里柔软无比。

她不喜欢出门，对程国的食物也吃不习惯。多次生病，谢灵蕴便笨手笨脚的向府里的嬷嬷请教怎么熬粥。

几次之后见成果，加几个虾仁，她能吃两碗。

谢灵蕴的父母早亡，他从小养在王宫和程灵毓一起长大，拜师练剑，学习一切他感兴趣的东西。

少年意气风发。

婚后半年之久，她才适应。

她胆子小，但并不妨碍她学习的速度，好学，聪明，纯净。

他教她练武，强身健体。

程国的人善武。

婚后第一年的新年，国公府难得的热闹。

姜明珠早早的就开始布置府里，置办年货。

各种小吃瓜果，她喜欢买，买了就喜欢投喂给他。

新年两人一起守岁。

年初一，程灵毓就过来了，往年都是初一要去国师府给师父拜年。

今年，是三个人了。

几条街的距离，因着下了场小雪路上不好走，三人都坐马车。

还是旧例，国师府今天只亲人团聚，不招待外人。

国师府只有一个仆人。

“丁叔，过年好。”

“过年好。”

三人在国师府待了一天，也没聊什么，下棋，品茗，切磋武艺。

临走时，国师给三个人各包了一个红包，希望他们来年健康平安。

来年，健康平安。

年后，谢灵蕴开始忙碌起来。

每次他都是匆忙的离府，很晚才回来，她等了他几次后，他不忍心她再等，让她早早休息。

可是，她心里不安。

开春，下了一场雨，谢灵蕴随程王大军出征。

程国边境被牧民滋事，他们出兵，一为震慑，二为收复游牧群族

程灵毓镇守王城。

两个月后谢灵蕴归。

后背多了一条长长的伤疤。

笑容却越发的坚毅。

年底，齐国被灭。

齐国王室成员，男子全员被杀，而女子的结局……可想而知。

程王在这一年开始暴躁起来。

而且疑心很重。

程灵毓被下旨与吴国公主成婚。

婚期匆忙定下来。

不允许拒绝。

这一年的天气，比往年更加恶劣。

三月依旧不见转暖。

姜明珠被诊出有孕。

程灵毓大婚。

她作为官眷随他出席婚礼，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到了又一位远嫁他国的公主。

仿佛在看当年的自己。

“怎么了？”他拉着她的手，微凉。

有孕之后，她的身体不太好，总是吐个不行，脸瘦了一圈显得眼睛越发的大。

他当时都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可她很开心，总是小心翼翼。

今年的事，真多啊。

雨好像总是下不停。

姜明珠有孕在身，身子重，那样小小的人儿，却大着肚子为他孕育生命。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子嗣，他觉得她好就行。

因为成婚两年，她仍未有孕，他明里暗里不知道被程王催了多少次纳妾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