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的能力不起效啊。”李安有些疑惑。

“我稍后解释，总之先进去吧。”莫利尔带着李安走进仓库，来到一扇排风扇下。“嗯，大概就是这里。”

“李安，我之前分析，认为你有感知情绪实体的能力，对吧？事后想想，我和彗星可能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你曾提到，自己似乎看到了金发医生的记忆，没错吧？”

“是的。我感觉，自己是‘梦到’的。”

“嗯，正是基于此，我们认为这是一种解读情绪的深化，没有深究。但是，紫色系覆盖整个精神领域，不仅限于情绪，更包括记忆。当然了，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之前也没有提起。”莫利尔边说边从风衣内侧取出小巧的黑色圆柱，那是AI“彗星”的本体。“总之，我认为你的能力不仅能感知到情绪，也能感知到记忆。”

“因为荒原狼的威胁？”

“没错，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触即发，荒原狼随时可能行动，我们必须尽可能提前做好准备，每一种可能性都要尝试。”

“好吧，我要怎么做？”

“你需要尽可能地使用能力，探知荒原狼在这里做了什么。我会让彗星全力辅助运算。”

莫利尔拿出AI的数据线，李安则有些迟疑，在原地没动。

“莫利尔，‘刀锋行者’，我能信任你么？”

刀锋行者没有说话。

“对我而言，你和荒原狼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没有必要选边站，不是么？”李安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你们这些雇佣兵都一样，只在乎任务和报酬。谁挡了你们的道，你们就眼都不眨地把他干掉！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杀人凶手罢了，别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刀锋行者还是没有说话。

李安上前两步，继续逼问。“我问你，‘湮灭阴影’和你的任务，哪个更重要？是保护世界重要，还是你赚钱重要？”

“我说过，我会尽力阻止AI落入智慧宫手里。”

“那东西被荒原狼抢走就不危险了么？如果是为了保护世界，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

李安和莫利尔目光交锋，互不相让。

你紧紧盯着莫利尔湖蓝色的眼眸，希望她能回答，希望她给出一个答案，希望她是为了大义行动，希望她不是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莫利尔头顶坚毅的棕色逐渐掺杂进粉色和灰色，沉痛的情绪浸染了整个仓库。

透过湖蓝色的眼眸，一幕幕画面重叠成水晶马赛克，你看到无数记忆碎片——

小女孩穿着蓬松的公主裙，红棕色头发扎成双马尾，在花园里无忧无虑地追着蝴蝶嬉戏。

小女孩蓬头垢面地挤在一艘船上狭窄的货舱里，漂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少女在关怀与爱中逐渐忘记了过去，拥抱崭新的生活。

过去的影子追上了少女，提醒她尚有未完成的使命。

——

头脑一阵眩晕，你有些站立不稳，莫利尔坚实有力的手拉住了你。她的头顶又恢复成棕色。

“你……你……那是……”李安还没有从记忆中完全清醒过来，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