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们很幸运，看来你确实有感知记忆的能力。”莫利尔低着头，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的亲生父母就是在‘大停电’的余波中，被游行的市民杀死的。艾德琳拼命把我抱出燃烧的花园，除此之外，我就想不起小时候的事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强大。”莫利尔把数据线插进李安小臂上的接口，“你和‘彗星’都是共和国的标准制程，传输效率大概比我还高一些吧。”

“AI在没有使用者授权的情况下，其他人是不能用的，即便有授权，也会对其他使用者的精神造成较大的负担。你坚持不住了就叫停，不要逞强。”

李安点点头，开始极力回想刚才那种感觉。

——

一缕缕无形的线条从你的体内散发，盘旋在仓库中，逐渐浸染上各种颜色，凝聚成2个模糊的身影，一个十分高大健硕，如同传说中的巨人，一个身形笔挺，肃穆如雕像。

他们都面向同一个方向，像是在和看不见的人说些什么，你听不清楚。

你努力把身体向前凑，探出手，更多的紫色线条缠绕向人影。

……我们必须加快行动……

……局里却迟迟没有回复……

……不畏牺牲……

……鬼魂就位后……

锥心的疼痛袭来，仿佛有人把烧红的铁棒狠狠地插进了你的脑袋。

李安大喊一声，痛苦地倒在了仓库冰冷的地上，急促地呼吸，浑身抽搐、冷汗直流。

莫利尔果断掏出一支注射器，在小臂的接口处附近扎了进去，随后断开了数据线。

注射器的效果立竿见影，李安逐渐平静，双手扶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是沃尔夫和索科洛夫，他们在和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可能是通讯。”李安赶紧把看到的情景复述出来，呛了一口，继续说，“他们提到要加快行动、局里没有回复、不畏牺牲，还有一句我不太明白，‘鬼魂就位后’。”

莫利尔用手扶住下巴，略作思索，“阿拉斯加的行动后，荒原狼小队缺少补给，如果是安全局授意行动，那肯定会为他们提前准备。我已经检查了小镇上可能的存放地点，都没有补给，这几座仓库也没有，看来安全局方面并不是完全支持他们的行动。”

“那他们是不是更有可能铤而走险，抢在智慧宫赶到前行动。”

“嗯，他们提到‘不畏牺牲’可能就是这个意思。至于‘鬼魂’，我也不是很了解具体情况，据传这是联邦的反异构者对策小队。等他们赶到，沃尔夫就要出手了吧。”

“我们不能提前逃走么？”

“我可以提前逃走，但你不行。各国法律都明文规定异构者要经正式注册后，才能在监管下有限程度地自由活动。如果现在爆发冲突，沃尔夫就能以‘拘捕非法异构者’的名义请求官方支援，安全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他们不怕把事情闹大。”

“所以我们才必须等待智慧宫的使者？”

“对，按照万国公约，智慧宫作为中立组织，贤者以上职位的学者具备对异构者的监管权。总之有他在，你就不算非法异构者。”说到这，莫利尔突然若有所悟，“哦！所以荒原狼要等待‘鬼魂’支援，他们要确保能够同时对付我们和智慧宫。贤者们纵然有着超然地位，也不可能带着大批武装部队进入他国，所以执行这种行动，最好的选择就是以强力异构者作为护卫。”

“莫利尔，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你说。”

“彗星说过，凭你的战力荒原狼完全不是对手。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赶在‘鬼魂’到来前，先击溃荒原狼。”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荒原狼拿到了那个AI，又有了新的变数。这样吧，我们先做一些准备，我已经有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