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洛阳城里的名门望族,那斛家绝对是独领风骚简直就是名门中的翘楚,The superstar!望族里的无敌霸主!扛把子!那招牌响当当的,能把人的耳朵震得直接离家出走!
这斛家大小姐斛娇,生得那叫一个俊啊俊啊!眉似弯弯的月牙儿,眼就跟那汪汪的清泉儿一个样,一头如瀑的黑发挽成发髻,插着几支珠翠,身上常穿着淡粉色的绫罗襦裙,随风飘动起来,就跟九天仙女儿下凡大概一个样。可谁能想到,这斛娇下凡的时候,八成是脑子被天宫的门夹坏了,有时候干的那些事儿,啧啧啧,能让人笑得满地打滚,找不着东南西北门!
二小姐斛喜,那可是个绝世奇葩。别人家的小姐都在学女红,她呢,整天就琢磨着怎么抓蛐蛐能抓得又多又大,怎么掏鸟窝能掏得又快又准!
斛家那庭院里的臭牡丹浓得能把人给熏晕。斛娇正扯着嗓子拼命嚎,“娘!妹妹又……又要变了!”那声音,跟杀猪似的。
屋内品茶的崔雁云,也就是斛家夫人,一听这话,手跟触电似的一抖,整杯茶水全泼到了身上,跟落汤鸡没啥两样。她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火急火燎地提起襦裙,跑得比千里马还快,脚下生起的风都能刮倒一片树,扬起的尘土能把天都给遮住。崔雁云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跟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一样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哗哗往下流,跑得那叫一个丢盔弃甲,头上的发簪掉得七零八落,头发散得跟乱草堆似的,整个就是个疯婆子里的战斗鸡!嘴里还不停地嘟囔,“这也不是月圆夜啊!”
眨眼的功夫,崔雁云就冲到了斛娇跟前,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盯着斛娇,“喜儿呢?嗯?娇儿你这嘴怎么了?跟塞了两根大肥肠一样。”
斛娇把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头大象了,手拼命地比划着,“娘,妹妹变成了好大只的螃蟹,好大!把我嘴夹肿了,呜呜……”
崔雁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听到自家莲池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娘!娘哇!娘!救命!”
崔雁云赶紧扭头朝着莲池望去,这一看,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池里的斛喜,上半身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糙汉,那胡子粗得能当扫帚,下半身是鱼尾巴,扑腾得水花跟海啸一样。
斛喜扯着嗓子喊得地动山摇,“娘!姐姐,快把我拉上去!”
崔雁云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喃喃自语,“这是个啥妖孽?”
斛娇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学富五车的样子,摇头晃脑,“娘,这您就不懂了吧!妹妹这可不是普通的变化,她这是变成书里说的鲛人啦!书中有记载,只有皇子的吻,鲛人才能够长出腿来!”
崔雁云听了,一脸的无可奈何,“斛喜啊!”然后又哭丧着脸,“娘上哪儿给你找个皇子去啊!难不成要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
斛喜拉着斛娇的裙角,可怜巴巴地,“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呀!快想想办法啊!”
斛娇定了定神,“莫急莫急,咱们先把妹妹弄上来再说。”
几个厮役累得舌头都快伸出来了,吃奶的劲儿都使完了,好不容易才把斛喜从池里给拽了上来。
斛喜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嘟囔着,“我不想这样嘛!不要嘛!娘~~姐姐~~~你们想办法救救我呀!”
斛娇眨了眨眼睛,“母亲,要不咱们张贴告示,找个皇子?”
崔雁云狠狠白了斛娇一眼,“你这丫头,净出些馊主意!皇子是能随便找的吗?”
云珩这小子奉命办案抓捕潜逃的窃贼,那窃贼撒丫子跑得欢实,可咋能抵得过云大人那两条大长腿哟!云珩“嗖嗖”几下就追上去了,把那窃贼吓得屁滚尿流。
“奶奶个腿儿,快上家伙!”窃贼声嘶力竭地朝接应的同伙喊啊!只见那几个同伙手忙脚乱地拉出了一门火炮,“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云珩只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来,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被蹦到了斛府里。
“哎哟喂!”云珩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他狼狈不堪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像是刚从煤窑里钻出来,身上的官服也破了几个口子。
可还没站稳,脚下就踩到了一颗石子,“哧溜”一滑,“噗通”一声,又掉进了池子里。
这动静可把在池子里的斛喜给惊动了。斛喜挪动着尾巴朝池里一瞅,“哎呀呀,天降美男!这不是好机会嘛,天赐良缘呀!”斛喜心里乐开了花,斛喜眼睛瞪得溜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她“扑通”一下就跳下去,俩胳膊一伸,一把搂住了云珩。云珩吓得一哆嗦,扯着嗓子吼,“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是何方妖孽?”
斛喜白了他一眼,“瞅你那胆儿小的样儿,大惊小怪啥呀!”说完,一尾巴就把云珩甩上去了。
斛喜从水里探出脑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不?我就知道你肯定想以身相许,我懂,我都懂,毕竟本小姐那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云珩好不容易站稳,气呼呼地,“我要把你抓起来问话,你这妖怪!”
斛喜一听,不乐意了,伸手就抓住他的脚腕,使劲一拉,又把云珩拽了下来。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云珩,“你说啥?恁要抓谁!”
云珩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说,“我要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
斛喜“噗嗤”一乐,娇嗔,“你好霸道哦,可是我好喜欢哦。”说完,“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云珩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过了老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睁开眼。这一瞅,哟呵,斛喜变成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娘子。
就在这时候,崔雁云和斛娇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赶过来。崔雁云跑得跟个疯婆子似的,“哎呀我的亲娘嘞,这是咋回事啊?怎么个事啊?”
斛娇也是满脸惊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捂着嘴叫,“变回来了,变回来了!”
斛喜瞅见娘和姐姐,脸“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敢吭声。云珩则是一脸懵圈,在水里直发愣。
崔雁云喘着粗气,上下打量着云珩,“这小郎君,多亏你掉到俺府里,这才让我家喜儿变回来了。”
云珩挠挠头,一脸迷糊,“这……这到底是咋整的啊?”
斛娇笑着解释,“我妹妹生来就有点特殊,没想到今儿个碰见你,就恢复正常啦!”
云珩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没搞明白。
崔雁云赶忙让人把她们拉上来。齐珩也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官服,虽然有些凌乱,但仍难掩其英俊潇洒。他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只是此刻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慌和疑惑。
“竟有这等奇事!”云珩打算把她带走细细审问一番,“我要带她回去细!”说着,云珩拉住她的手腕要带她走。
崔雁云急得不行,“别啊,这……这是要干什么?”
云珩转过头来,看着崔雁云,“在下大理寺少卿云珩,我得带走她问上一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不容置疑。
崔雁云赶忙挥舞着双手,“大人呐,别这么着急呀!这其中定有误会,您先听我解释解释。”
云珩皱了皱眉头,双手抱在胸前,“有啥好解释的,这事儿透着古怪,我必须弄清楚。”
斛喜挣脱云珩的手,双手叉腰,“哼,本小姐跟你走就是,有啥好怕的。”
崔雁云急得直跺脚,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喜儿,你可别乱说话。”
斛娇也凑过来,拉住云珩的衣袖,“大人,我妹妹她不懂事,您多担待。”
云珩不为所动,再次用力拉住斛喜的手腕,大踏步地往外走,“少啰嗦,跟我走!”
斛喜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喊,“娘,姐姐,你们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嘞。”
崔雁云眼泪都快出来了,追着他们跑了几步,“大人呐,您就行行好,别这么凶嘛。”
云珩一脸严肃,头也不回,“事关重大,容不得马虎。”
云珩看着斛喜,伸出手指点了点她额头,“你老实点,到了大理寺,有你说话的时候。”
斛喜白了他一眼,撇撇嘴,“知道啦,啰嗦!”
云珩拽着斛喜一路小跑,直奔大理寺而去。这一路上,斛喜百般不情愿,扭着身子,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你这粗鲁的家伙,就不能轻点!”云珩却是不管不顾,只管大步往前走。
街边的百姓们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这是咋回事哟?”“莫不是这姑娘犯了啥事儿?”
云珩全然不顾这些,紧紧拉着斛喜的手腕,穿街道,绕过小巷。那小巷子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有刚出炉的香喷喷的胡饼,还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斛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哼,本小姐还饿着肚子呢!”
到了大理寺的门前,只见那大门高耸,气势威严。门口的守卫见云珩到来,连忙行礼。
云珩拉着斛喜大步迈进寺内,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走过一排排整齐的房舍。斛喜东张西望,心里暗自嘀咕,“这地方看着怪吓人的。”
云珩一路把她拖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斛喜吓得尖叫起来,“哎呀呀,你这是要做甚?”
云珩点亮了油灯,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斛喜,“小娘子,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斛喜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哼,本小姐啥也不知道。”
云珩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不说?那可由不得你!”
就在这时候,斛喜变成了一只白狐。
云珩惊得倒退几步,“这……这是何妖法?”
狐狸眨了眨眼睛,口吐人言,“哼,你这呆子,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云珩定了定神,“不管你是狐妖还是什么,今日定要弄个明白。”
狐狸甩了甩尾巴,“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本小姐好心救你,你却这般对我。”
云珩皱起眉头,“救我?那你为何会有如此奇特的变化?”
狐狸眼珠子转了转,“这是本小姐的秘密,岂能轻易告诉你。”
云珩围着狐狸转了几圈,仔细观察着,嘴里喃喃自语,“怪哉怪哉。”
斛府崔雁云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喜儿被带去了大理寺,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斛娇也是一脸忧愁,“娘,莫要着急,咱们想想办法。”
而在大理寺的黑屋子里,云珩和变成狐狸的斛喜还在僵持着。
变成白狐的斛喜迈了几步,身上那铃铛就跟着“叮当叮当”响起来了。这响声哟,把云珩弄得直发晕,一下子就想起好些个从前的事儿来。
他想起跟着父亲打猎的时候,在林子里头的一个陷阱里,瞧见一只小白狐。那白狐腿上受了伤,毛儿也乱蓬蓬的,眼睛里透着害怕和没着没落。小云珩心一软,就把它抱回了云府。
回府以后,小云珩仔仔细细给白狐包扎伤口。那认真的样儿,就跟办天大的事儿似的。白狐乖乖躺在他怀里,时不时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说谢谢呢。
没多会儿,白狐的伤弄好了,嘿,它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长得可美了,眼睛水灵灵的,跟小云珩说,“谢谢哥哥救我,哥哥,我得回家找爹娘去,他们该想我了,不定多着急呢。”
小云珩从怀里掏出云家的传家宝——神音铃手镯。这手镯好看得很,一拿出来就响得脆生生的。他给小丫头手上戴了一只,自己留了一只,“这神音铃能传声,不管多远都能听见。你要是有事,就摇这铃铛,我立马就来。”
小丫头点了点头,轻轻摇了摇铃铛。
这时候,云珩猛地睁开眼,心里头“咯噔”一下,激动得不行,冲上去就掐住狐狸的脖子,扯着嗓子,“这神音铃你打哪儿来的?”
狐狸被掐得喘不上气,直嚷嚷,“你先松开我,这铃铛是小时候一个哥哥给我的,你发这么大的疯干啥!”
云珩哪儿听得进去,手劲一点没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