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比镇西街区，遍布灰尘的一间小屋内，三个分别平躺、坐着和站立的身影各处于屋内。

且不提至今还没恢复意识的布劳尔，此时王流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凌宇，他刚刚提出了合作的邀请，还不知道凌宇会如何回答。

“合作？没兴趣，尤其是和你，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凌宇深知坐在地上的这个男人性格有多么恶劣。在他看来，所谓合作，亦有可能是个陷阱。

在过去加入王流的实验后，凌宇没少看见各式各样的人被他驱使着做各种事情，他们被王流精心展露出来诱饵打动，兴奋地加入他所谓的事业中。结果不是被榨得一干二净，就是被坑地自己都赔了进去。

“你先别急嘛，还记得一开始我在牢房里说的话吗，这个世界里唯有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王流举起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凌宇，“我了解你，你认识我，除了刚才的小打小闹外，我们之间亦不存在任何的仇恨和冲突。现在大家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简直就应该是天然的盟友。”

“可我们现在阵营不同。”凌宇知道王流说的并没有错，相比其他人，他们两个的确是最佳的合作伙伴，但前提是后续的利害关系一致。

王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这不是问题。既然你这么说，表明你也接到阵营抉择的任务了吧。”看到凌宇提出了阵营不同的问题，王流知道他应该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务。

“但是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凌宇皱着眉没有说话，但通过他的表情王流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然你的也没有完成，那么不妨听我简单推测一下。”

此时凌宇也不着急走了，反而是背靠着墙，双手交叉抱胸，姑且打算先听一听。

“任务开始于地牢中，我们所有人接到的任务应该都是一样的，包括主线和当前任务。”这一点王流之前在丽雅她们那边确认过了。

“主线我暂时没有完全弄清楚暂且不提。只看阵营任务，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在各自的阵营了，但任务却依旧没有完成呢？考虑到奖励足足有十分之一的主线要求，想来完成任务也不仅仅只是在地牢中选择去留那么简单吧。”

“所以答案是，真正的抉择其实是在此刻，你和林毅的出现，正是证明了这点。”

在初次遭遇布劳尔等人时，王流就注意到了队伍中的林毅，原本选择留下的人却重新出现在这阵营交叉的战场里，再加上阵营任务一直处于未完成状态，那时便让他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而布劳尔后来对他的招募更加让他确信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吸血鬼视人类为低等生物，弱肉强食是他们的基础法则，所以无法适应的人就需要寻求转变，而这次行动就是他们的机会。同样，人类在这次袭击中展现的个体弱势，会让慕强和丧失信心的人选择更强大的阵营。”

“那按你这么说，虚空之眼还蛮通情达理的？可并不是所有人有机会来到这里，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他们的选择又在哪里？”凌宇知道只有他和林毅二人参与了本次袭击，而另外两个人此刻仍然还在城堡里，那他们是否就等于丧失了二次选择的权利？

“有所谋，信念坚定的人无需转变，而羸弱不堪的人没有权利选择。这条法则并不仅仅只适用于我们的世界。”

凌宇没有反驳，显然也认同这套理念，不然他也不会自始自终坚持自己的道路，眼下的躺着的布劳尔同样是最好的佐证，但这不足以让他想要参与到王流的合作中。

看到凌宇没有继续发声提问，王流知晓对方的顾虑已经被打消，那么接下来就该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了。

“说起来，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找我合作吗？”王流没有继续分析当前，反而是问起了以前的事情。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我，反而愿意支持我的人。”虽然不喜欢王流的恶劣性情，但凌宇不得不承认，当听到自己的想法后，他没有虚情假意地应付自己而是认真地付出了行动。

“真气外放这种事情在我们的世界早已经被定性为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你十数年的努力也只是将其附于表面，而我愿意支持你也不代表我能推翻这个定律。我明确地和你说过我连一成的成功可能性都没有，支持你只是想看看一个固执的武痴究竟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