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其他人还没来,记准躲进洗手间里紧急处理嘴角的伤口。
难怪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这个徒弟上手快到令人发指。
还没关上门,身后的尾巴就跟了进来,记准没有理会,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检查有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嘶——”唇角没有破,只是被吮吸到充血红肿,皮肤变薄就像脱了皮的触感。
段鹜拉着他,手指轻轻覆着下唇没敢用劲,“我弄疼你了。”
记准“……”
这男人真不是故意的吗?
每次说得话都这么有歧义。
“不要紧,我拿粉拍拍就看不到了。”记准这会儿还有点心猿意马,用指尖戳了戳段鹜的腰“倒是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段鹜低头看着他“我几个意思都不清楚,就敢抓着我亲?”
记准闻言得意的晃了晃头“你几个意思我又不吃亏。”
他这话说得潇洒,像个没心没肺的浪子,只是眸子里水汽还没完全退去,泛红的眼角神情颇为自得,看得人心痒痒。
青年靠在水台上,双手撑在背后,面上看不出来,可眼底的羞赧和喜欢复杂交织“不过,不介意咱俩可以先了解一下……”
莫名的,气氛好像在相亲,记准脑子也不算太清楚,胡言乱语“我24岁,主业是采拍摄影,副业是……画画,收入还行,至今单身。”
“会玩手机,饿了会吃饭。”
“配你可能有点勉强,但是你愿意的话我肯定会认真喜欢你的……”
记准也是第一次这样直白又快速表达自己,如果要去深究二人之间的差距,可能犹如深渊万丈。
他压根也没勇气去追寻长久或是结果,只当是为难得一次的心动付出点勇气。
段鹜不说话,记准摸不准他的想法,
就勇敢这一次,不会当小丑了吧?
段鹜从身后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耳边,神色认真“不勉强,这里,好不了。”说完又放到自己的腰上。
“不只是耳朵,身上也很有很多难看的疤痕。”
他说得轻松,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早已经接受了现实的平静却更残忍。
记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没有初见的那些杂念,除了这会儿心疼的抽抽,就剩下想抱抱这个人。
那是爆炸,把一个天之骄子变成残缺的模样,害怕眼泪落出来影响到身边的人,他仰着头漫不经心地回握住段鹜的手
“你在说什么啊,谁会在乎这些东西。”
他抬手解开段鹜的扣子,胸前果然有一片新长出来皮肤,颜色和周围不同,淡一些,并不难看,只是叫人无法忽视这具身体曾经发生了什么。
疤痕断断续续蔓延到右肩,到锁骨下面停下来。
记准难得大胆,指腹滑动,他弯下身子软软的埋进段鹜怀里。
轻描淡写地顺着瘢痕的走向亲吻,短暂却密集,种下了无数个亲吻,才气喘吁吁的把头藏进深陷的锁骨里。
还是有点害羞。
但他根本不介意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他喜欢他,包括身体的每一处。
记准想告诉段鹜,自己其实更加畸形。
无关于身体,或是器官,
他的内心,精神世界,那些隐秘的爱好,段鹜看到那样的他,又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记准不知道别人怎么样看,但他已经陷入这种习惯了,无法再为了谁改变。
有些执着叫坚持,有些执着就是偏执,这只取决于社会上大多数人给不同事件的定义。
他还挺想知道,段鹜会怎么定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