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侧城墙正全军戒备之时,一辆载满了新鲜草料的马车正摇摇晃晃的朝着婺陵关城的南门缓缓驶来。
林泉头戴一顶硕大的遮阳笠靠坐在车沿上,汗水顺着下颌不停的往下滴,天气酷热,就连赶路的马儿都显得是那样的有气无力、步履蹒跚,好似在下一刻便会一头晕倒在路旁。
关城之下罕见生人,见马车上前,几名守军立刻走上前例行检查。
林泉一挑帽檐,对着面前的几名军士扬了扬下颌:“诶!是我,泉子!”
看见来人的样貌,几名军士顿时眼前一亮,纷纷叫道:“泉少爷!是泉少爷回来了!”
一瞬间的工夫,消息传遍门楼,值岗的守卫们纷纷欢呼起来,使得原本冷清的关城门前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泉少爷,您这金谷一行走的可真够久的,不过可惜了,您还是晚了一步,今儿早上咱家将军刚刚把使团送走,您没赶上!”
一名看上去稍微有些年长的老兵笑着说道,其余的一群人闻言也是附和起来。
“使团?出关了?我哥呢?他没跟着一起?”
林泉下了马车,丝毫没有嫌弃的拿过对方肩上搭着的布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汗水。
“啊?琮少爷走了啊!跟着使团一起走的!”
就在林泉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的看到一名兵卒驾马正从城里往这边赶来,一边急奔,一边大声的喊叫着:“兄弟们!戒备!西城门有情况!”
话音刚落,林泉顿时一惊,随手一甩布巾,脚下发力便瞬间迎上了那名骑马奔来的兵卒。
“大春!借马一用!”
不待对方反应,林泉已经翻身而上,然后一把将那名兵卒给拎了下来,直到林泉已经驶出老远,那名叫做大春的兵卒这才反应过来。
“啊?!宝叔,刚……刚刚那是泉少爷吗?!”
一路疾行,不及盏茶的工夫林泉便赶到西城门的附近,抬眼望去,城门上下已经围满了兵士,各个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林泉脚下不停,在距离城门丈许的时候,便直接从马上跃起,而后沿着墙面几个蹬踏间便已跃然而上,还隔着老远便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你,把剑给我拔出来!”
兵士探出半个身子,双手握住剑柄,作势就要拔剑。
这一幕自然就被刚刚赶来的林泉看在眼里,紧接着他大声的喊道:“父亲,儿子回来了,让我来吧!”
不等对方回话,林泉对着林存兴躬身一礼,随后一跃跳上城垛,只是当他看到这柄剑的时候,却瞬间有些愣神。
“泉儿?!怎么回事?”
看见儿子愣在原地,林存兴不由得开口问道,心道难不成这剑上还有蹊跷?
林泉闻声摇头,深吸一口气,遂伸手握住剑柄。
一瞬间,就在他手掌接触到握把的一瞬间,一股锋锐的寒意顿时涌上手臂,顷刻间直至灵台。
“是剑意!洗魂剑!!呼!”
口中呼气,掌中发力,林泉一把抽出长剑,抬手将之举到太阳光下,剑身之上顿时浮起一抹玄色。
“父亲,这剑……”
林存兴快步上前,注视着儿子手里的长剑开口道:“此剑自西面而来,片刻之前刺入墙垛,飞沙走石!”
“谁人出剑?”
林存兴摇了摇头,随后林泉跃下墙头,随手舞了个剑花而后将长剑递了过来。
“父亲,剑身有刻字。”
闻言,林存兴接过长剑仔细端详。
“辎重之车乃越兴所至,恐有疑,故人双亲因此罹难,望将军慎查之,龚六敬上。”
看到字迹,老将军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精彩,说不出是喜是怒,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后就把剑递回给了儿子。
“泉儿啊!最近别出门了,这天下啊……又要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