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存兴告诫一句,便通知属下解除了警备,随后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回阁中。
“泉儿啊,此行金谷可有收获?心心念念的秦剑仙可是见到了?”
“回父亲,见到了。”
说话时,林泉的眼中顿时没了神采,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哈哈哈!一败涂地了是吧?”
林泉微微点头,一张脸埋在胸口沉声说道:“何止,前辈甚至都不曾出剑,孩儿便败了。”
老江湖哈哈一笑,拍了拍一旁的坐垫,示意儿子坐过来。
“怎么?输惨了没信心了?来,再把你那棍儿给我看看。”
林泉闻言,遂将一直以来都被他背在背后的长条状物件解了下来,去除封口,一杆约莫五尺来长的棍子便倒了出来。
“五尺齐眉!翻江倒海!哈哈,这物件儿还是你曾祖传下来的,可惜为父习而不通啊!”
棍子通体呈棕黑色,中段色沉,两端金铁,蛟首龙尾,一指托举,平稳如水。
“看样子儿子也是习不通了,不如父亲还是将其收了吧!不至让儿子堕了这入水蛟的名声。”
看着长棍,林泉眼中尽是不舍与愧疚,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在外受了委屈的孩童却舍不得自己的玩具。
“屁话!”
一把抓住长棍,林存兴作势就要一棍子抽到儿子身上,但临了还是收了劲,只是不轻不重的捅了他一下。
“习武之道,若是遇到挫折便轻言放弃,那还习个屁的武,丢人!”
林泉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若是如此,那你以后便与琮儿一起修文吧!为父找个机会将你送去上京,你就去朝堂上做个文吏,可好?!”
此言一出,林泉顿时情急,也顾不上胸前抵着的棍子,作势就要起身。
“你给我坐那儿!也不瞧瞧你这副模样!活脱的就是一个懦夫!怎么?当官儿不好吗?你既然被人废了道心,那你还练哪门子武?”
“没有!孩儿没有!孩儿只是……只是……”
“哼!只是什么?只是不是这块料子?!愚笨?无能?!”
林存兴越说越气,一阵口沫横飞之后手中长棍顿时击出,冲着林泉的小腹就是一捅,猝不及防之下,林泉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径直撞破了房门,险些从城墙上摔飞出去。
“哼!练了十几年的棍子,今儿被它来一下,感觉如何?小子!接招!”
话音落下,林存兴手臂猛然一甩,长棍便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呼啸飞出,直冲林泉面门而去。
刚刚稳住身形的林泉,忽的感觉面前似有万钧之势,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见他不闪不避,正对着袭来的长棍探出右手,下一刻,携强势而来的长棍就这般被他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已然心念通达,日后亦再不会心有疑虑!”
长棍置于臂弯,林泉单膝跪地,对着父亲恭敬一礼。
“哼!你这臭小子,还不赶紧滚进来!”
林存兴摆了摆手,笑着骂了一句,随后便又坐了回去。
“剑身上的字你也看到了,你对此有何见解?龚六此人沉寂许久,如今重出江湖,我可不信他就单纯是为了陪陆家小子走一遭南印。”
林存兴取过长剑,再一次端详着上面的字迹,只是他感觉越看心里就越不舒服,似乎是能够预感到即将要发生祸事一般,愈加的心神不宁。
毕竟龚六的名号在江湖上实在是太响亮了,若是因为此事能卖他一个人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父亲,龚前辈乃是当世顶尖高手,儿子不知他是因何才会出现在婺陵,可听您一说,儿子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说罢,林泉回忆起当时正准备离家的时候,越王府曾经送来一批援疆的物资,而且事后似乎是将运送物资的马车也一并留了下来。
“嗯,是挺奇怪,而且为父越想越奇怪,记得当时我还说过为何还要留下这些马车,一个个破破烂烂的……”
话到此处,林泉似乎想起了什么,遂开口问道:“父亲,马车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