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钧子居然藏在那…”
赵高脚下生风,小心谨慎地在一座座殿阁间穿梭。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一座荒僻的佛堂前,不远处是一片石塔林。
他驻足看了眼停在佛堂屋檐上的一只麻雀,正好这傻鸟也歪着脑袋看了过来。
“叽叽…在里面…睡了…”
“睡了?”
赵高怔了怔,随即捏碎一颗壮血丹洒在地上,便匆匆走了进去。
佛堂内光线晦暗,只有零星火烛悬挂四角,正面供奉着一尊叫不出名字的千手佛像,两旁林立着十尊神态各异的金刚像。
赵高放慢脚步,环顾四周,在地上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几点暗红。
刚转过佛像,一道刀芒划破昏暗,斩了过来。
赵高往后跳开,手中虎咆刀往前一递,“呛”的一声与斩开的长刀硬磕一下,接着手腕翻转用力往下一压。
借着昏暗的烛光望去,对方正是上官钧。
只是此刻他神色苍白,衣袍半解,身上透着浓烈的草药味,不复早前从北衙离开时的意气风发。
“档头,是咱!”
赵高连忙表明身份,顺势收了虎咆刀,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只玉瓶扔了过去:
“血元丹。”
“赵信?!”
上官钧接过玉瓶,眼中的警惕不减。
直到他拔了瓶塞嗅了下,眼中的警惕才减淡了几分:
“这血元丹一万两银子一颗,咱可没钱还你。”
“档头说笑了,区区血元丹,咱送你的。”
赵高微微松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
“若能助你早点恢复,咱也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不然,光靠咱自个,不见得能活着离开这静安寺。”
上官钧闻言眉头掀了掀,深深的看了赵高一眼,张口吞下这枚血元丹。
一盏茶后,他张口吐出一口污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也迅速结痂愈合。
“此番多亏了你。”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随后问起两人在寺门分开后的情况。
“咱原本打算按计划压祝明和一众北城兵马司的俘虏回去…
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于是当场审问了祝明,从他口中得知,他们在路上安排了大量人手。
于是,咱和其他人一合计,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就撤入了静安寺。
可惜之前在寺门耽误了不少时间,被他们察觉到了,一路追杀。
咱们人手不足,只能化整为零…”
赵高挑了些重点,将两人分开后的经过大概讲述了一遍,最后撒了个谎:
“咱一路躲躲藏藏,不辩方向,看这佛堂偏僻,就想着先躲一躲,结果遇到了档头你…”
上官钧闻言,神色一黯,欲言又止,最后摇头叹息:
“哎…可惜了…”
“档头,人家对咱们这次行动简直了如指掌…”
赵高垂下眸光,幽幽道:
“上次绿柳镇还好说,万督公刚接手不久,还没整顿。
这次可是他亲自坐镇指挥,却依然如此…
咱们档百多号人,也不知还能活着回去几个。”
“这…”
上官钧目光闪烁几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赵高一番,最后转头看向佛堂外,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你钓过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