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心里很明白,陆静秋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定然是从那孔雀步摇联想到了很多事,不过她心里一点都不带怕的。若是她敢败坏她的名声,她必然会让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蝉衣事事顺心,显见的胖了几许,更添几分风韵。
平日里,裴谨什么事都依着她,待她如珠如宝,婆母更是对她没话说,小安儿也渐渐懂事了。娘家又在隔壁,蝉衣时不时地带着小安儿过府去探望父亲母亲,日子过得特别舒心。
虽说婆母说了,武安府的中馈不用她操心,可蝉衣还是主动帮着婆母管理府中事物,府里的一切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名下的几家嫁妆铺子的管事都是训练有素的,日常也不用她操心。
春天来了,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小安儿已经会叫爹爹娘亲了,长得越发玉雪可爱,蝉衣狠狠心将他的母乳断了,现如今他天天跟着祖母,把个王老夫人乐得逢人便夸自家孙子聪明伶俐。
蝉衣有时候偷偷教着他数数,他也学得很快,让蝉衣很有成就感。
唯一让她觉得招架不住的是裴谨这人如今越发不要脸了,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些奇奇怪怪的书,总要拉着她一起学习,有时候一折腾就是半宿,气得她有时候恨不得将他踢下床榻。
可他这人还偏生每日卯时就起,还越发精神奕奕,让她越发觉得可气。
那日,蝉衣正在案头画喜服花样。如今她的那家喜服铺子已经成了京中贵女最喜欢去的铺子。哪家有女儿出嫁都早早去他们家铺子定制,要是去晚了,那就只好望洋兴叹了,因为他们家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
至于这些样衣是蝉衣亲手画的消息,章掌柜向来嘴紧,一句话都没有露过口风。因而京中无人知道这件事。除了蝉衣的那几个大丫鬟再加上周妈妈,连王老夫人与裴谨都以为蝉衣不过是爱画花样子,平日里闲着绣绣花。
他们两个还常常劝着蝉衣不要太累,这些事都可以让丫头们代劳。
这会儿,蝉衣正在苦思冥想,想用桃花元素设计一套以春景为主的喜服,就听清和来报,说是夫人来了。
蝉衣连忙起身去迎。母亲常常过来看她,她也并不为奇。
只见林夫人气冲冲走进来,见了蝉衣心疼地抱住她流泪。吓得蝉衣连连安抚,她这才支支吾吾将这几日坊间传闻告诉她。
还说要不是萧渊议亲,对方高阳侯夫人欲言又止地告诉她,她还被蒙在鼓里。
那位高阳侯夫人说道,这几日突然传言盛行,酒肆茶坊里都有人在说裴谨之妻宁馨县主原是裴谨从前的通房,他们的孩子安儿原本就是个庶长子,因着裴谨上过战场受过伤,再不能生育子女,所以他们才李代桃僵求了镇国公府将这小通房认做了亲生女儿,就是为了给个庶长子嫡子的身份,也好让他名正言顺地继承爵位。
还说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早就在十多年前不是病死了就是走失了,因着这小通房的眉眼长得有几分像那位大小姐。林夫人爱女心切,就被裴谨三言两语以假乱真骗了。连带着皇后娘娘也上当受骗了。这女子原就是最低贱的奴婢,大字不识一个,靠一副娇柔模样魅惑男人。
“浅浅,你说这可怎么办?裴谨这两天被陛下派去了外地,恐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打算让你大哥派人去通知他,让他赶紧回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传出更离谱的话来。”林夫人气得牙疼,捂着半边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