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多远，云杰数了一下，从北到南，二十七步，如果算上苏一那个大电脑桌儿占的距离，二十九步。

窗玻璃太污，看不清外面，苏一推开窗户，把位置让给云杰。

凉风吹进来，夹带着一点儿湿气。

云杰抬眼望去，有一瞬间的怔楞。

跟北边不同，从苏一的房间看外面，即使是黑夜，也能看到远处层层叠叠的霓虹，由近及远，光影由大变小，逐渐融入黑夜。

南阳台这边看着，只显空旷，东南方向，仿佛有林子和山，影影绰绰的。

山？云杰迷惑。

山尖尖儿上有一团很大的白色光圈，看不清是什么。

正南方，似乎有一栋楼，没有亮一盏灯，夜色里，仅见一片古式建筑的轮廓，虽不如她现在所处的楼房高，但挡住了所有再往南边的景象。

西南边，和北阳台看到的区别不大，但稍显壮观……

虽然在下着雨的夜幕中看不清，但只凭眼中映着的更加密集的灯影，也看得出来。

此时的雨大了些，更多的湿气夹杂着雨点从大开的窗户随风往里刮。

云杰往后退了一步，顺手关上窗户，歪着脑袋看向苏一，见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瞧。

“回去了，你走前面……”云杰说。

苏一低头看了云杰一会儿，似乎等她问什么，然而云杰什么都没有问。

满足了小小的好奇心，云杰心情愉悦了。

拉着苏一的衣摆扥了几下，“你这为什么都四月份了还有暖气？”

苏一顿了下脚，似乎因为她问的问题跟他所想的不一样，答到，“马上就没有了，今年停得稍晚几天。”

“哦。”云杰似懂非懂，对于这点，她没那么好奇，隐约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有自己烧暖气的时候，总会比集体供暖的地方烧早一些，结束的也会比他们晚不少。

穿越黑暗，走向光明。

坐回沙发上，云杰扒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苏一在她身边坐下，拿着遥控器开始换台，之前云杰看得动画片已经播完了。

找一圈，没有了，换到科教频道，播的是科学的力量，云杰耸了耸鼻子，她不爱看。

电视剧她也不爱。

“你有漫画书吗？”云杰不抱希望的问苏一。

“有！”苏一回答。

云杰眼前一亮，“是什么？”

“卜劳恩的父与子。”

“啥？”云杰怔住，她没听过。

苏一站起身，云杰眼神儿追着他移动，见他拉开储藏室的门，进去。

不到一分钟，出来，手里拿着几本书，方形的，白皮儿，每本儿都不薄。

云杰接过苏一递过来的书，看着封面，原来是包的书皮儿，钢笔字写着“父与子”，下面是作者的名字。

云杰：“……”还真是啊，刚才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见到字之前，她都没有往这儿想。

翻到内页。

啊！她看过，原来是这部！可她记得这作者似乎不叫这个名儿啊。

算了，不纠结这个。

有得看就行。

苏一见云杰翻着看，把另外几本也放她边上。

“还有一千零一夜……看吗？”苏一问她。

一千零一夜？她听过，但没看过，只知道是挺有名的故事书，外国的。

“看！”云杰翻着书，仰起头看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