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白眉老者吐了口唾沫,不屑说道:“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们这群南边乌蛮先侵我黎州雅州,天子屡次宣教却仍不知迁改,反而变本加厉,勾引吐蕃一同入寇,杀得此方百姓人头滚滚,以至于朝廷无法再坐视不管,只得派高太尉出镇西川,以破军之势,将你们这群蛮夷打杀消灭。”
“只不过天子仁慈,竟没将你们灭国,反而留你们条狗命,才使得你如今能在此狺狺狂吠,狗叫不停!”
郑买嗣听完,也不生气,甚至有些赞许,看向其人回应道:“你所说没错,当初隆舜不听我的劝阻,执意侵略西川,从而惹来高骈大军的报复,这的确怪不得你们。确实是南诏人自作自受。”
“只可惜,乌蛮可不管这套大道理,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仇人死去,仅此而已。”
“所以只能委屈各位,牺牲一条性命,来宽慰南诏王公百姓的心,使我的权势更上一层楼,昶在此感激不尽。”
言语说罢,郑买嗣向众人恭敬地作了个揖,却引来鼎沸的叫骂之声,此起彼伏。
“把他们都带下去,好好关押,千万别给弄死了。”
站立周围的侍从应诺,纷纷粗鲁地将这些个面红耳赤的俘虏押将下去。
正此时,某道声音响起。
“报——”
忽的一条汉子急匆匆走将进来,单脚跪地,恭敬行礼。
见是急报,郑买嗣屏退左右后才询问道:“有何事?”
“浅蛮十二部已于方才擅自离阵,回廓清城去了。”
······
黎州大渡河方向,两千多条汉子带上刚掳掠而来的金银财宝,美女奴隶走在土道边,众人脸色轻松,甚是惬意。
“郝兄,你今日不辞而别,岂不会惹恼了那郑昶吗?”
对方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钱到手,美女到手,兄弟们的怒气也已经发泄,阿逼蛮十二部的态度已经表明,咱们为甚么还要跟着姓郑的一同攻打雅州?”
“要是王宗黯真的狗急跳墙,和咱们死拼到底,他郑昶能逃回南诏,咱们却只得跑到山里避其锋芒,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何必要冒这个风险。”
“至于郑昶会不会恼怒与咱们有何干系,只要南诏还没有绝了入侵西川的心,便不会把咱们怎么样,杨兄尽管放心。”
杨造千点点头,以赞同的语气道:“郝兄真是深谋远虑,我不及你远矣。”
“哈哈哈,杨兄不必多言,今后的廓清城还得靠你我二人共同治理,当不得谢。”
“如此甚好。”
随即姓杨的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咱们此次寇掠黎州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他王建可并不是个打掉牙齿还往里吞的人。”
“这你就不必担心,咱们不过是协同郑买嗣罢了,王建即使发怒也得先处理南诏,而如此一来,他们又得依靠咱们探查乌蛮虚实,沟通各路酋帅,使行军能够前后畅通。”
就在两人商量今后事宜之时,一队人马,刚刚将廓清城男女老幼全部杀光的士兵,正埋伏在前方山谷,等待这两个志得意满的蛮王。